来了什么,跌跌撞撞地向他——靠近洞口的方向跑来,红雾亦紧追不舍。随着少年和红雾的靠近,他终于看清了——是蝙蝠!许多许多红色的蝙蝠!!!
他曾和爹捉过蝙蝠晾晒成药,但这样的一群却他从未见过:猩红的颜色,在黑暗中隐隐闪光的獠牙,瞬间便能夺走两个鲜活的生命!
然而此时是不容他多想的,一只手臂在几尺之遥咚然落下,干枯骨rou中圆睁的双目正直瞪瞪地望着他。
惶恐与绝望越来越向他逼近,强烈的求生意识使本来瘫软的胳膊居然撑起了身子,手脚并用向后退了好几步,可这远远不够拉开蝙蝠与他的距离!
别、别过来!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一只又一只的蝙蝠将他圈住。
捂住了双眼,从脊背到脚尖都如沐寒雪。颈部传来刺痛,似乎还能感到血ye在一点一点流失、减少,最终,他放弃无谓的抵抗,任由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终于把花花草草打理的差不多了,佴(念耐)和锤锤腰,揉揉肩,想想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就进屋来到了书房。
瞅了半天,几架子的书也没什么想看的———不是看不下去,就是已看了几遍。目光突然扫到了一本,他犹豫了一下,抽了出来,然后抱上一坛酒,一路施展轻功,朝后山跃去。
眨眼便到了往常的地点,他惬意地盘腿坐在在草地上,边喝着酒边翻看着书。
这个近几年常常能在书铺见到,集录的都是近期江湖上发生的事,貌似买的人还很不少。
佴和手里这本还是前一阵子出任务时得的,本来他只买了有关药理方面一些书,书铺老板硬塞给了他这本,想来是时间久远的不好卖了。
也罢,先看看能不能用它打发打发时间,如果不行就干脆睡一觉,佴和心想。
他随便翻了前面几页,本以为这里面多是无稽之谈,但仔细一看,大多居然却有其事,甚至连些旁枝末节亦偏差不大。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血灵教,在前一年出的几次大任务,目标是谁,怎么被结果的,都有写到,甚至后面还推测了数个可能性最大的雇主。
且不说收集资料的本事,就凭写书这人能把这些内容公布出来而没被追杀,或者说,没被追杀致死,也必是有两把刷子。佴和对此人产生了点兴趣,他将书翻回扉页,想看看他姓甚名谁。不料,入眼便是一首歪诗,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儿全供奉了大地。——白纸赫然印着这么四行黑字:
习武常在江湖飘,
哪能啥都不知晓。
自负不管周遭事,
总有一天得挨刀。
末了,还有一个远看狂草近看杂草的署名。
佴和凑近了眼睛,也只依稀辨出最后俩字“小生”,至于到底是啥啥小生,他只有自叹无能了。
初始的钦佩减了大半,佴和遂翻回原来的地方继续往后看,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又让他对这个啥小生彻底没了感觉……
什么腾誉山庄四少李不群,明着是闭关修炼,实际是调戏父亲刚买来的小妾又正巧被他爹撞到,被一拳打成了熊猫眼,蹲在屋里不敢出来;
什么唐门有名的刁蛮小姐唐落雨,赔了许多嫁妆、好不容易嫁了一个败落的书香世家,结果洞房花烛夜却一脚将夫君踹出门外冻了一夜,不料男的大病一场,唐小姐差点刚进门就作了寡妇;
什么青龙帮副帮主刘达海,惧内不敢去勾栏院,被人怂恿着带进了小倌馆,结果还没一盏茶,就被杀过来的母老虎揪着耳朵拎了回去,到家后跪着搓衣板硬灌了三大碗刷锅水……
诸如此类,占了半数——感情还是个爱爬屋顶蹲墙根的。
不过这些茶余饭后解闷的小事儿,佴和兴趣缺缺,正巧酒也喝完了,他干脆躺了下来,把书摊开遮到了脸上。
还没躺多久,一抹红影便倏然降至:“少主,教主找您。”
“嗯。”佴和淡淡地应道。
红衣少女却也没再逗留,随着喉咙里发出的不屑轻哼一闪而逝。
应该是有任务吧,不急,反正能交给他的,也不会多重要,不如再躺一会。
结果这一躺,却是一直到了酉时。
揉揉眼起身,看到太阳已是火红火红地映满了一片天,佴和拎起酒坛拿起书,往他的小院子走去。走了几步,总觉得少了什么,仔细一想,才记起来貌似三娘要找他。心里暗想又有麻烦了,但人却是不急不燥地先把酒坛和书送回了屋子,才转首去总坛。
一只脚还没落进院门,数根银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直指他鸠尾、巨阙、鹰窗、ru根、风池、百会几大要xue!本能地转向旁迅速一侧,不料数根银针趁机紧袭他腰腹破绽,忙施展洄云身法急旋数圈才险险躲过。可对方不依不饶又连施三针,此时他已被逼至墙角,遂就势向上一跃,气聚右脚,以墙为支撑做了一个大翻转。飘然落地。铮铮铮,最后三根银针亦入定了墙壁,寒光闪烁,却是杀气未散。
见不再有银针攻来,佴和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