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出什么事了?”严澜看着程帅,不管是神色还是语气,都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地诱导。
严澜对这一套玩的很熟,看着程帅,等着程帅的答案。
程帅看着严澜,只愣仲了一瞬间,就回过了神。
眼底深处是警觉跟排斥。“跟你无关。”
严澜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警觉性这么高,联想到刚才那几个人,严澜看着程帅的眼神微微有了一些变化。
淡淡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我的住处你知道。”
程帅拎着那半箱子玻璃瓶转了身,然后道:“不用了。”
严澜站在原地,看着程帅走远很长一段,然后才向着程帅那个方向走去。
严澜一直跟在程帅很远的地方,看着程帅进了一个小区,是这一片最年代久远,也是最破烂的一个小区。
但靠近小区的这条路却是一条崭新的柏油马路,一直走能走到他住的那个小区。
严澜算了下路程,他们俩走得不算慢,也将近走了半个小时,这点距离不算近。
路过之前摆摊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那片崭新的柏油路上明显地多了一大滩一大滩的油渍。
彻底洗干净的希望不大。
等严澜走进小区,程帅早已经没了影子。
看着连个门都没有的入口,严澜挑了挑眉,这小区恐怕连小偷也不屑来光顾。
小区里路很多,通往各个区域,就是每一条路上都没有路上,要是在冬天,可能都没办法看清前面的路。
严澜没什么目的地小区里乱晃着,路上也碰到了几个人,有的神色匆匆,有的疲惫不堪,有的就跟白天看到的那几个人差不多。
鱼目混杂。
严澜想着程帅,狗蛋,还有那个小姑娘,年纪都不大,要在这样的小区里生活,可能不能算是一件轻松的事。
严澜很好奇,这三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靠着捡垃圾为生,又住在情况复杂的小区,看着好像也已经不在学校念书的样子。
夏日的夜晚,要是没有一点风,白天的热气就会一直留在了空气里,让人又燥又难受,但是严澜对这样的温度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焦灼难耐的热气并没有给严澜带来一丝不适,严澜就着那么一点点月光,在小区里兜了差不多四五圈,差不多把每一栋地理位置都记在心里后,慢慢按着原路出了小区。
在柏油马路上,严澜的脚步匀速地向前走着,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凌晨一点,破旧的小区,不被政府重视的区域,渐渐已经滋生出了一批没有社会秩序可言的边缘人物。
这些人对程帅他们这点年纪的人来说,很危险。
并且,似乎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程帅这样的新鲜血ye。
虽然看样子,程帅拒绝了这样的邀请。
严澜不经意间脑中又窜出了程帅在矮丛后看书的模样,很安静,很认真,是真的认真。虽然被他发现后,程帅有过下意识的掩饰。
但是那点掩饰在严澜眼里,几乎就跟透明一样。
凌晨三点,在客厅角落搭着的简易上下铺上,上层的程帅已经从床铺上爬了起来,然后脚踢了踢栏杆,把下铺睡得跟猪一样的苟旦踢了起来,“醒醒,该出门了。”
程帅不是很明白,苟旦对闷热的天气那么敏感,为什么能在这么热的天里,靠着一台不怎么灵光的风扇,睡得跟猪一样。
程帅昨晚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12点,睡得这三个小时,在这狭小又闷热的空间里,程帅觉得自己就跟没睡一样,身上的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程帅一起床就换了一身衣服。
等苟旦也把自己收拾好以后,程帅把挡在简易上下铺前的用来隔开客厅跟这张上下铺的布帘拉了开。
50平的地方,有一个小房间,苟伊住着。
刚放暑假,下学期就得上初三了。
学习成绩也很好,苟旦很重视。除非必要,苟旦不会让苟伊跟他们一块儿出去捡垃圾,更多的是让苟伊在家里复习看书。
苟伊也很争气,学习在学校里名列前茅,有希望冲刺市重点高中。
所以这两年,苟旦卯着劲地开始攒钱,最近开始捡不到垃圾后,苟旦的脾气可见地成倍地在增长。
“妈的!”苟旦看着垃圾场上,又已经有了一拨人在翻捡着,火气直接飙到了胸口。
苟旦几步冲了过去,一把就拽住了最瘦弱的那个,年纪看着也不大的一个男的。“你麻痹,是不是故意跟我们作对?”
苟旦狠狠地拽着男的,脸上的凶相十分吓人,咬牙切齿道:“老子忍你们很久了!断人财路也不是你们这么断的!”
程帅脚步沉稳地走了过去,冰冷地视线射向被苟旦拽着的男的,“说说吧,是不是孙庆让你们来的?”
男的听到孙庆两个字后,瞳孔有了一点变化,程帅看得很清楚。
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