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色还要好,旁的……只要你报得上来哪家的闺秀,三哥别的没有,认识的有用闲人倒是不在少数,待回了京,保管替你说成那门亲事。”
秦骁虎眼睛都亮了:“当真?”
唐糖噗嗤乐了:“四虎子真是实诚,被占了便宜都不知……你比他大。你没听他说那东西腥气得很,估计他自己搜刮了什么鱼膘制成的也未可知,还金茶油呢,就秃鹫那老不死的妖Jing信。哼,我这三哥对脂粉事如此Jing通,我真不知当喜当忧,这样的本事,四虎子不炼也罢。”
纪陶拧拧那来公公的小塌鼻,继续替她整理眉毛:“再嫌弃我,往后天天给你描对倒八字的小衰眉。”
唐糖左右食指将两边眉捎往下一拽,即刻就成了纪陶说的那个样子:“还别说,祖父说我十三岁那年生得最难看,突然就长成了倒八字,过了两年却又长回来了。”
纪陶揉揉那两道眉毛,又稍稍理了理:“可惜那年我去了南边,没曾得见,不然还可笑一笑你。女大十八变,小时候长成一团又可怜又滑稽的,如今忽就这般长开了……就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变。”
唐糖想也不想:“听天由命罢,不变也不要紧,横竖你会涂脸,将我涂成个糟老太,还是可以混的。”
“好。”
秦骁虎实在不好意思直视,只得左顾右盼,装聋作瞎。
怎料纪陶却转而问他:“齐王殿下可曾透露给孙将军援军的最新消息?”
秦骁虎点头答:“援军于昨日路遇了一个时辰冰风暴,不过先锋军已然秘密抵达垭口,后续部队很快亦可抵达,时刻待发。”
唐糖忧心道:“那秃鹫既在城内城外皆屯了重兵,镇远军一到,只怕要有一场恶战。秃鹫手捏半城人质,齐王又是个功利之极的人,迫在眉睫之际,他会保什么弃什么,可想而知。纪陶,你……到时候千万可别硬碰硬。”
纪陶笑着劝慰:“不用担心,在你心里,原来三哥就是个呆子么?”
“不是。”唐糖略略宽心,“不过,此处除了你们方才入内的那扇石门,根本无一处机括,剩余的文字中,可曾透露了什么?”
纪陶指点那画壁上最后一堆鸟形文字:“这面碑文的之后一段,讲述的竟然是个小故事。说古时候有个小孩子迷途不知归路,后来他利用了族人留下的……也许是时计?这里讲的就是他辗转回到故土的事情。”
“时计?”
纪陶蹙眉琢磨:“有的词我也只能靠半蒙,或许还有别的意思……”
“他怎么回去的?”
“这里书写得有些简单:说那个孩子转动麒麟门上的时计,沿水源抵达山谷,于山谷中骑马顺溪水……逆流而归。”
“麒麟门?在哪儿?”唐糖百思不得其解,划了下最后那一串字:“这一串圆弧状歪歪斜斜的飞鸟字,可是这个故事的结尾?说的是什么?”
纪陶摇头:“不是,结尾只说他回到了家。最末这一串字看着同那个故事又无甚关联,我并不认得,而且连一个字都未曾见过。”
事情一时陷入僵局,唐糖冥思苦想而不得,开始再一次仔细环视这间屋子的每一处角落,喃喃道:“祖先留下这么一个故事,一定想要暗示些什么的,或许是离开这里的什么蹊径,或者……是回到昆仑的指引。纪陶,这间屋子里一定有什么名堂我们没能发现……”
秦骁虎建议:“那个真席勐被三爷缚成那个样子,总不可能一直没有动静,那赵途玖补了Jing神也要醒转。不如糖糖先藏在此处,我与三爷出去一趟看看情形。反正这个地方旁人闯不进来。”
纪陶却以为不可,这个洞就在北花园之下,如若秃鹫得不到欲毁,还是有法子的,那个时候他在别处,糖糖何来半点逃生之机?
唐糖觉得丢人,扭捏了一下:“我也不是呆子,会顾好自己的。”
纪陶拧她一下鼻子:“才怪。从这一刻起就一直跟着我,不许再独自东奔西跑。”
“其实各自行动会比较方便。”
纪陶有些难过:“你同我在一起,关键时刻二哥才会顾念着你,不然我怕……”
唐糖忙着环视屋子,听他这么说,才扯了扯他的白胡子:“三爷就是个Cao心的命,我遵命就是。”
秦骁虎转过身,悄悄红了一回眼:我师父和包子……真是感天动地啊。
纪陶正欲携了糖糖一同出了洞再作计较,却见她的目光就定在了方才两度打开的石门之上。
“纪陶你跟我来,玄机只怕就在门上。”她近了门,方将手指头攀上石门上的暗纹,门后捶打之声忽起,有人在唤:“道长可在?茯苓子道长?”
唐糖手心出汗,抬眼望身旁的纪陶,同他以口型相询:“是彭博士?”
纪陶顿首,一把捏住唐糖的手,听见外面又道:“陛下醒来,用道长的金茶油刚上了一层妆,尚未施粉,面上便密密起了一层疹子,瘙痒难抑,生怕破皮却不敢挠,开锅仪式即将开始,道长还请快快前往,为陛下诊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