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大周去。”
向尹舟皱了皱眉,说好世外桃源的,怎又硝烟弥漫!去问一旁的小吏,答说最近迁出的百姓越来越多,迁入的实属稀奇。
“如今的蒙洱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你们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蒙洱就像一道间隔大羌与大周的栅栏,大羌吞并了蒙洱,就会与大周接壤,晋珩可是要恼火的。因为蒙洱即使要被吞并,也是死于大周口腹。晋珩虽然没有明说过什么,但作为他的枕边人,向尹舟还是知道蒙洱于晋珩而言,就是贴在大周身上的一片狗皮膏药,一朝被人撕掉,不脱毛来也会疼。
她不解问:“大羌不忌惮大周吗?”
小吏:“前段时间南兹跟大周争夺丝绸之路,有传闻说是越国挑唆的,而越国的君主与我们三王子私交甚密,大周皇帝好像不开心了。”
这个她略有耳闻。柳偃月从小就被当做人质押在了越国,从而认识了越国国君,于是有了些交情。对于柳偃月这种“交际花”来说,跟谁结交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从晋珩的角度看,如果大周与越国立敌,柳偃月仍倾向于越国的话,那狗皮膏药撕了也罢。
向尹舟牵容娘往外走,道:“这里恐怕不好待了,我们去找个稳妥的地方。”
容娘:“这里这么美我还真舍不得,就当来这里游玩,我们过几天再走吧。”
向尹舟:“好。”
两人正准备登船游兴,远处响起一阵鼓声,望去,是五艘华丽的房船行来,上头插有旗帜。
路人皆跪下俯首。她身旁的人催道:“这是大王的船,行人要回避。快快如我这样跪下,免得受罚。”
两人连忙学模学样跪下,鼻尖贴到了地面,什么都看不着。
不过听划桨的声音,可知船队行至身前。
但还有一个声音,近在耳边,好像在抚摸她的脑袋。
“呱呱!”
向尹舟忽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微微抬头,斜眼一看,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正盯着她。
白白的肚皮一鼓一收:“呱呱!”
“哎呀我去!”向尹舟吓得仰面朝天。那是一只面目可憎、疙瘩遍布、比她脸还大的癞蛤丨蟆!
随这一声惊叫,船上的眼睛看过来,不出半刻她就被侍卫带走了。
“干什么,我是良民呐!”
王宫里,大殿中,宫女端来了一些茶果。向尹舟被动坐在主座上,柳偃月则坐在侧座上,君臣身份分明。
住过皇宫,这番邦小国的宫殿着实称不上华丽。
柳偃月眉目深锁,似被国事压得喘不过气来,犹文静地道:“皇后娘娘可尝过蒙洱的伽蓝花茶?”
向尹舟扭了扭肩骨,明白说道:“我不是皇后。”
柳偃月一边恭恭敬敬给她倒茶,一边说:“您是不是皇后,不是您说的算,是陛下说的算。”
“等等,你见过我?”她以晋珩的身份见过柳偃月,但柳偃月何时见过她的rou身,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柳偃月:“没见过。但您的衣裳上写了那么大的‘珩’字,不够明显吗?”
“哪有?”向尹舟忙的低头看,她衣裳上有一张暴躁的、扭曲的兽面图案。女人在外,必然要把自己修饰得凶悍一些,恶人才不敢靠近。
柳偃月:“狂草‘珩’,陛下真迹。能教陛下亲手提笔并穿于身上的人,除了皇后,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见鬼,这是唯一一件她找不到晋珩作祟痕迹的衣裳,却没想到痕迹这么大!她一巴掌往“珩”字打去,于是一阵胸痛。大吁几口气,道:“或许你认为我的身份于你有利用之处,但实际上我跟大周已毫无瓜葛,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
柳偃月:“我相信呀。”声音软糯,知性优雅。
向尹舟竟有一瞬被惊艳到,说不出来为什么,她觉得他俩适合做——闺蜜。“那放我走。”
柳偃月:“既然来此,何须急着走。先尝尝茶吧。”
向尹舟无奈接过柳偃月递来的茶,不敢饮用,直觉告诉她有诈。
柳偃月知道她有所提防,自己喝了一盏,以示无害。
向尹舟才放心地喝了一口,随即,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沁入心脾,像雨后的青山洗尽铅华,唯余泥香。不禁又喝了一口,道:“不像茶,像冰泉。”
柳偃月:“娘娘要是喜欢,我令人备下。”
向尹舟不胜烦:“不要叫我娘娘。”
柳偃月自顾自道:“我从羌国谈判回来,结果不甚理想。他们态度强硬,要我献出洱江的治理权,洱江是我族的母亲河,这何异于卖国求荣。”
向尹舟垂眸饮茶,就当是闲听八卦,敷衍道:“你与一个村妇说这个做什么。”
柳偃月:“我是与越国国君交好,但南兹挑衅大周,并非越国挑唆。我本想当面跟陛下澄清,而陛下已禁止我踏入大周。怕不是中了羌国的离间计。”
向尹舟:“陛下怀疑的是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