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掀开轿帘,朝里面看了一眼:“瞎喊什么!怎么了!”
唐念锦缩在角落里,而两个婆子双目翻白,四肢时不时抽搐,口中胡言着。
“她们怎么了?!”壮汉皱眉道。
“我也不知道,原本好好的,她们忽然就……就……”
“啊!”唐念锦猛然叫了一声。
“瞎叫什么!”
“她们……她们不会是中邪了吧?!”唐念锦颤颤抖抖地说,先前那两个婆子说过,蛮人最重鬼神之说。
她坚持要下轿,说这轿子被鬼混诅咒,婆子中了邪,就要赖在这隘口不走。
隘口前面是黑乎乎的密林山峦,旁边是峭壁,中间留着一道不宽的通道。一行人在路边停了轿,躲在亭子中避雨。
“已经是戊时一刻,再不走就要晚了。”另一人看了看天色道。
“不行不行!”唐念锦摇摇头:“轿子受了诅咒,我不能坐!除非你们重新回去抬一顶来。”
壮汉面露难色,又听见喇叭吹得刺耳,怒道:“别瞎吹了!”
他转头盯着唐念锦,半晌,才开口。
——
“前面就是隘口了!”叶令荨又夹了一下马肚,加快了速度。
两人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前面一处雨中红色,格外醒目。
喜乐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淅沥的雨声,天色太暗,只有那处红色的地方,还点着火把,让人可以隐约看见是个送亲的队伍。
黑暗中无法视物,又有雨水干扰。陆宴的快马不小心被路上石头绊住前蹄,嘶鸣着狠狠摔了下去。
他骑在马上,感受到前面传来的动静,立刻松开了缰绳,抬脚踩了马背一下,借力向前一跳,堪堪落地。
而那马儿摔的厉害,在泥水中挣扎。
陆宴头也不回,直接像那处奔去。他脚下是淅沥的水流,溅起的泥土粘在原本干净的衣物,雨水打在草帽边缘,帽檐下是一双暗沉的眸子。
叶令荨原本见他摔了马,还有些担心,却见到少年动作干脆利落地跳了下来,继续朝前面冲过去。
她松了口气,绕着陆宴的马追了上去。
亭子里的送亲队伍见雨幕中冲出一个少年,虽然浑身都是泥水,眼神却Yin沉地可怕。
他疾步到了花轿面前,伸手要掀开轿帘。
“你是什么人?!这可是我们家的新娘子,你不能——”轿夫怒吼一声,上去拦他,却被陆宴一掌击飞。
他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轿夫,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来:“滚。”
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来动他。
陆宴转头,拉开了轿帘。
里面端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一身新娘装喜庆吉祥,身姿曼妙。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变故,新娘子有些微微颤抖。
他伸手,轻轻揭开了盖头。
外面的轿夫揉着被打伤的地方,咳嗽了几声:“你,你太过分了——!这可是彭城县丞家的新娘子,你敢来抢人——”
见陆宴站在轿前一动不动,轿夫又继续道:“现在已是亥时,你若耽误了那边的吉时,往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隘口的风,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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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良还在房中看帐, 月儿进来替他添茶。----更新快,无防盗上
屋内灯烛摇曳, 屋外大雨磅礴。
“有什么帐非得今晚全部看完?明日再接着核查就是了, ”月儿走到窗前将窗子关紧。“小少爷怎么还没回来。”
“上次和徐业谈的那笔生意赚了不少银钱, 但全投入了新庄子的修建和原材料的采购当中, 而且又招收了一批工人。”刘仁良翻着账本, 头也不抬的道:“等北边的货结算之后,还会有一大笔账目要清算核对。今天晚上我得早点算出来, 明天好送到各分庄去。”
笃笃笃!
伴随着淅沥的雨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账房在吗?!我有急事!”
月儿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见外面站着的甲庄的侯杜, 自从他得了少爷的赏识之后,现在已经是新分庄的总负责人了,侯杜刚进门就急道:“刘账房, 出事了!”
刘仁良放下笔, 抬头看了他一眼, 皱眉道:“你不是和毛河他们去送北边的货了吗?”
“出事的就是这批货,现在进入雨季, 去北边的道上发生了大规模的泥石滑坡。”侯杜着急道:“有一半的货都被砸烂了, 还有一半的货被堵在山里, 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才出彭城就遇到这样的事?”刘仁良喃喃道:“可彭城到北边的那条商路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意外……”
“定州地动, 各处的山体都有所变化,”侯杜叹了口气:“谁想到今日的雨这般大,从北边一路下过来,现在才到彭城,你听外面的声响。”
“而且, 我们可把大部分的银钱都压在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