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得狼狈不堪,衬衣都从皮带里揪出来了,有个胖粉丝特别彪悍,嗷嗷叫着往过扑,直接把宋谨扑到了黄嗣身上,黄嗣美滋滋地搂住了人,琢磨着一定要给那胖粉丝送签名专辑!
宋谨的耳垂擦过他的下巴,像烙了一道滚烫的痕迹,头发上清淡干爽的香气那么好闻。
宋谨有点尴尬,心里骂着这小憋崽子,使劲儿把人给推开了,“快快快,赶紧进去!”
他话音刚落,余光瞥到有个戴口罩的男人举着一瓶ye体泼过来,下意识就把黄嗣按下去,拧身抬手,整个护住了人。
他转身转的不够及时,右边脸被泼到了不少ye体,头发上沾得最多,整个糊成了一团。
黄嗣惊得瞪圆了眼睛,叫声都破音了,“哥!!——”
黄嗣的粉丝大多是些娇滴滴的女孩子,看到这阵势都吓坏了,害怕殃及池鱼,偶像也不追了,灯牌横幅撇了一地,尖叫着作鸟兽散。
“别跑!!”小助理暴吼着去追人,追了没几步对方就跨上摩托,突突突地喷着黑烟跑路了,显然是有备而来。
等他折回去,黄嗣正捧着宋谨的脸拼命地擦,眼圈红着,嘴里嘟嘟囔囔的,“哥,疼不疼啊,难受吗?你别蹭,弄眼睛里去了……傻不傻你,谁让你挡了!”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把助理给看呆了。
他跟了黄嗣一年多,哪怕爆出抄袭事件前途未卜的时候,黄嗣都没这么惊慌失措过。
宋谨的右边脸颊又刺又痒,发烫发疼,已经红肿起来,眼睫毛也沾到一起睁不开眼,看不出眼球有没有损伤,他躲着黄嗣的手说,“你别弄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回头伤着你。”
小助理在旁边赶紧拉开车门,“快,上车上车,咱去医院处理一下。”
“我没事儿,应该不是酸。”宋谨把身上背的包卸下来,塞进小助理怀里,“你带着阿嗣到后台洗洗手,准备打榜,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黄嗣怒道,“妈的你都这样了还打个屁榜!我们送你去医院!”
“黄嗣,”宋谨睁着一只眼,样子狼狈,语气却很镇定,“这不光是你的前途,也是海程的前途,现在立马向后转,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不要让我失望。”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能帮刑厉坤扫平前进的障碍,绝不能在这儿打绊子!
“哥……”黄嗣吸着鼻子,哆嗦着手刚挨上宋谨的眼皮,就被宋谨闪开了,“还有,我帮你挡那一下是义务所在,你心里……别有负担。”
黄嗣眼睛里的光芒瞬间就黯了,他听出来宋谨话里有话,什么叫别有负担?根本是叫他别自作多情。
可刚才档那一下,又有几个‘义务所在’的经纪人能做到呢?
如果那人心黑泼硫酸,宋谨一辈子就毁了!
黄嗣困难地咽掉哽咽,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进了电视台的后门。
“阿嗣!”小助理跟在后头喊了一声,看看宋谨,又看看黄嗣,纠结地跟进去了。
宋谨站在原地大声嘱咐,“把包看好了!”
天临不想让黄嗣按时打榜,肯定准备了不少下三滥的招数,他千防万防,连造型室的化妆品都摸过一遍怕掺了东西,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宋谨的脸肿的油光发亮,渗出星星点点的血丝,是里面的毛细血管被刺激地破裂出血了,烧疼的感觉稍微轻了一点儿,可还是睁不开眼,他在路边抬手挡车,司机靠近了一看都吓得秃噜手、不敢停,最后他只能唉声叹气地给家里那位打电话。
刑厉坤接得懒洋洋的,“宝,我这正等着看直播呢,我肯定看。”
电视机黑漆漆一片,这人心里不忿黄嗣惦记自家媳妇儿,哪儿乐意多瞅他的脸。
宋谨犹豫着,还是说了,“我这边有点小情况,你来接我吧。”
刑厉坤呼啦坐起来,问清楚地点,骑上改装摩托一路狂飙,专拣瞎摸小巷钻,车轮碾过水坑跃过石子砖块儿,后视镜好几次刮出一层墙灰,短短十五分钟,就飙到了地方。
宋谨还坐在路肩上傻等四轮车,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拎起来,一脸血肿全部印入了刑二爷的瞳膜中,这人脸色晦暗,眼珠子比宋谨眯着睁不开的右眼更红,牙槽子磨出声响。
“谁弄的。”
“……”宋谨看他这暴怒的样子心虚腿软,后悔叫这活阎王出来了。
“谁他妈弄的!”刑厉坤怒吼,脖颈额角青筋毕露,是真火了。
老子捧在心尖上疼都疼不够的人,哪个孙子敢碰?!
我媳妇儿、我的宝贝,是别人能欺负的吗?!
宋谨刚要张嘴劝两句,这人突然低头,在他肿胀的眼皮子上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大手抄腰把人稳稳送上车座,硬是压住了火气,“先去医院。”
“坤儿,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不怎么疼了。”
刑厉坤没说话,只是默默扣紧宋谨的手,惯常温热的掌心腻着一层凉凉的汗。
他越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