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等会儿。”
他从案板上抄了一把窄片儿刀,直奔林影帝挖的小池塘。
林景熙的纯种昭和锦鲤,上万块一尾,平日里优哉游哉高贵典雅,这会儿被刑厉坤吓得满池子乱蹦,色最正、个最大的那尾被逼到角落,突着眼珠子感到绝望。
刑厉坤大手一伸,轻轻松松抓到,阳光透过树荫斑驳流淌,撞碎了一池的清凉。
刮鳞破肚清理洗刷,鱼头剁掉毁尸灭迹,刑二爷拎着一条新鲜鱼rou进屋,裤腿儿挽到膝盖,露出一截子结实修健的小腿。
宋谨一惊,赶紧问他,“这鱼哪儿来的?”
刑厉坤哼笑,“让他养,老子挨着吃完,省得净招蚊子咬你。”
宋谨,“……”
午饭端上桌,三碗鸡蛋汤面,配炒韭菜,外加一个红烧鲤鱼。
老太太还喃喃着可惜,“你这孩子,把鱼头扔了干嘛啊,本来能炖个汤呢。”
宋谨一口面呛着,那鱼头红了吧唧死不瞑目的,拿回来还不得吓着您?!
宋秀芝又说,“小谨,韭菜是好东西,专门给你炒的,必须吃完啊。”
韭菜壮阳固肾,正适合宋谨腰酸腿软走路秃噜的症状,宋谨给体贴的亲妈臊得,头都不敢抬了,恨不得钻进面碗里。
三个人刚吃几口,门铃又响了,方崇站在外头抱着孩子,西装外套给刑乐乐搭在头顶遮阳,自己被晒得一头汗。
刑乐乐一看见刑厉坤和宋谨就乐了,吭哧吭哧地要人抱,嘴巴特甜,喊着乐乐想你们啦。
孩子肚子里咕噜叫,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见宋谨就差流口水了,想吃小婶做的饭,爆大虾、炒核桃、糖醋里脊、松鼠鱼!
宋谨自个儿站都打晃悠,刑厉坤哪敢让他抱,一把把孩子抢过来猴脖子上,单臂扶着,宽阔的肩膀把邢乐乐撑得稳稳当当。
宋谨咳嗽一声,脸红了……昨晚上刑厉坤也这么架着他在卧室瞎闹,差点儿撞吊灯上。
刑厉坤逗孩子,宋谨就招呼方崇,“进屋吧,正好赶上吃午饭。”
方崇摇头,笑起来还是和和气气的样子,脸颊嵌着一颗酒窝,“不了,我还得回公司,准备一下新组合签约的事。乐乐学校停电了下午没课,刑总那边忙不开,就让我接孩子了……我想着,还是交给你们比较妥当。”
刑厉坤跟宋谨面面相觑,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又都糊涂了……
刑则啓身边不缺人,点名叫方崇,明显接孩子其次,是想扯幌子见见心上人……可方崇这意思,不乐意见刑则啓?
这俩人上回还好好的,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刑厉坤眼尖,立刻就瞧出不对,问他,“崇哥,你走过来的?车呢?”
“车是公司的,我这不是公干,不方便开。”
这话简直意味深长——公司,那不就是刑则啓的么?一家子人还分墙里墙外?
“我走了,你们快去吃饭吧。”方崇朝孩子招手笑笑,乐乐嘟着嘴,“方叔叔再见……”
这边撬不开缝,刑厉坤就给刑则啓打电话,刑则啓听说方崇把孩子放在这边,反应也很平淡,只说了句下午让助理来接。
“哥,你和崇哥到底怎么了?”
刑则啓没回答,直接挂断了。
刑则啓从来独断专行,公事私事不容人插手,亲爹不行,亲弟弟也不行。
刑厉坤实在摸不透这俩人,明明知道对方的心思,怎么就不能各自朝前走一步呢?
他是真有点儿后悔,要是上次过年的时候他没开门当灯泡,刑则啓那一嘴吻下去,没准儿事情就成了……
等回过神,刑乐乐已经开始跟宋谨撒娇了,“小婶,乐乐要吃好吃的!”
宋谨捏捏小孩儿脸蛋,“好,乐乐想吃什么?”
“松鼠鱼!”邢乐乐骑在刑厉坤头上使劲儿摇,“吃鱼、吃鱼!”
宋谨,“……”
有鱼,但家里那条是红烧的。
“行啊,”刑厉坤坏笑,朝不远处的小池塘一瞥,“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鱼了。”
刑乐乐一来,宋秀芝也跟着高兴,老太太稀罕小孩儿,把刑乐乐抱在怀里喂,刑乐乐吃两口不要了,nai声nai气地说,“nainai您也吃——”
孩子干净、漂亮,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懂礼貌嘴又甜,简直让宋秀芝疼到了骨子里,一听说是刑厉坤大哥的小孩儿,那就更喜欢了,一直感叹老刑家基因好,瞧小乐乐生的多Jing神!
……我家小谨怎么就不是个女孩儿呢?要是能和刑厉坤有个孩子,小日子就更完满了。
宋谨被老太太盯得,浑身别扭,脊背骨窜凉气儿,麻利吃完饭把一老一小哄上楼午睡。
他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宋秀芝抱着刑乐乐不撒手的样子,突然间有些愧疚,宋秀芝含饴弄孙的愿望,他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刑厉坤把人搂进怀里,粗糙的视线烫着宋谨,“宝,想要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