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好像听到了指令一样，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开了门，开了灯，然后躺在床上。
之乐再次把他摆正，“光。看着我。没有别人，只有我。告诉我，你没看到别人，只有我。”他进一步地暗示。他在光面前铺陈出一条道，只允许他顺着走。
把东西都整理好，他就要回去自己屋里。出门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伸手按了一下灯源开关的按钮。他以为这个按钮只是控制客厅的灯光，结果一按下去，整个房子的灯都暗了下来。仿佛一片深深的黑暗笼罩了过来。
光避开他的眼睛，转过头看了看旁边，“不。有人。你带着一群人过来了。他们要害我。”他惊恐地看着衣柜，仿佛衣柜前站着当年那几个万恶丑陋的渣滓，“就在那！就在那！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意。
“只有你只有你”光呐呐地重复着。然而过去的噩梦还是穷追不舍，他催下眼帘，“不有别人”
“之信你是之信？”
“在佛祖面前发过誓”沉默过后，他重复了这句话。
“对。光，你记得吗？我在佛祖面前发过誓，我要守护你，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所以没有别人。只有我。是我伤害了你。可是我不会离弃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原谅我好吗？”
之乐在厅里等了一会儿，他朝房间里看了看，看到了光闭着眼，呼吸平缓。好像又睡过去了。然后他回到客厅里，轻手轻脚地整理着。尽量不弄出声响来。
“佛祖面前？”有什么画面进入了光的脑海，光好像努力回忆着什么。
“你帮我？”光眯着眼睛，质疑着。
之乐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硬着头皮来，声音款款动人的引诱着，“不。光。你看清楚，只有我一个人。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
之乐愣了一下，心想糟了，赶紧把按钮按回去。没想到这按钮只负责关，不负责开。之乐浑身瘆寒，他知道要出事了，赶紧往光房间跑去。
“光。”之乐此刻像是一个不断加重魔法的巫师，在这个节点上，他停不得。“只有我。真的只有我。你记得吗？我发过誓要守护你，所以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你还记得我在佛祖面前发过誓吗？”
“对。”之乐给予他肯定的答案。“是我。不用怕。”
“滚开，滚开！”
光又安静下来了。他停下挣扎，脸上痛苦哀伤的表情浮了上来。
光沉默了下来，眯着的眼睛，目光漂浮着。他一下子好像无法接受这么扭曲的事实。
“没事的。冷静下来。”
光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你带着那些人来了？你为什么要带着那些人来害我？”光泪如泉涌。声声都在泣血。
“滚开！我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这些年，光已经杯弓蛇影，他对光线已经十分敏感，在灯暗下来的那一刻，他眼睛就猛地睁开来，随之而来的巨大恐惧让他发狂，他躺在床上，手脚扑腾着，嘴里发出惊恐的叫声。
看来他是习惯了不关门，不关灯睡觉。
“好了。”之乐放下光的包扎好的手。他看了看周围的一片狼藉，“你先去房间休息。我帮你收拾一下。”
整个过程都很安静，甚至之乐在帮光挑玻璃渣子的时候，光眉头不皱一下，一声不吭。
“对。记得吗？在那个夏天，在拥挤的火车厢里，我们念过的诗。在那个游船的甲板上，我起过的誓。你还嘲弄我。你都忘了吗？”
光的无情力越来越大，已经不受控制了。之乐俯身贴着他的耳边，手插进他的发丝，固定他胡乱摇摆的头，然后，又是那模仿的已经熟练的语调，“光，我是之信。”
这几个字仿佛是灵丹妙药。几乎每一次都奇效。
“一直都是你？”光的眼神开始有点游离。“是吗？一直都是你可是我看到了他们”说着，光又想扭过来去。
他们对视几秒，或许光真是感受到了之乐的善意，他真的把手递给之乐。
之乐扶正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他目光如炬，让人没法怀疑他说的话。“不要看那边。看着我！光。相信我。没有别人。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一直都是我。”
之乐点点头。“我帮你。来，把手给我。”
之乐把他扶起来，把沙发摆正，让他坐在沙发上。找来药箱，帮之乐清理伤口。许是光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这药箱真是齐全得可以。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之乐迅速的把伤口处理好。
之乐跑了进来，他迅速把灯打开，然而现在开灯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之乐怕他这样乱折腾又伤了自己，直接跳上床，双腿曲着紧紧地压着光的扑腾的大腿，一只手再把他的乱舞的双手桎梏在头顶。
“不。”时光阴苒，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过去的时光，如一首怀旧而深情的老歌，悠扬地在光的耳边响起，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他是微微的笑着，他看着之乐，“我记得我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