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过片子,杨啸然的胳膊最终被诊断为桡骨骨折,需要固定夹板4-6周,三个月内不能做剧烈运动。而谢辉的情况则好很多,基本只是一些皮外伤,擦点药膏很快便会痊愈。
冲动的滋味是爽快的,而代价则是沉痛的,虽然伤的并非惯用手,但打着夹板一动不能动的感觉实在是难受。而且由于受伤不能打球,错失了本届联赛预赛上场的机会,只能保持每天基本的体能练习,默默等待来年的分区赛。
听闻小弟受伤,杨家大哥特意派司机来接他回家住,方便养伤恢复,但被杨啸然拒绝了。而关于骨折的原因,他也只说是打球时不小心摔伤,其余的并没有多提。
既然没有回家住,那在学校里的各种不便自然都由谢辉负责解决。杨啸然的伤是因替他挡了一棍而受的,傻大个的心里本就存有感激和愧疚,能通过照料他的生活来补偿,那当然是义不容辞。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谢辉简直活成了他的老妈子,打水买饭穿衣服挤牙膏,事事抢着代劳,不仅没让他生活别扭,反倒是养得油光水滑,舒适惬意赛神仙。
那个工程队的中锋,杨啸然后来打听到了,名叫费林,家里有那么点军政背景,主要势力在西南一带,属换届后的“新秀派”,近年混得正好。谢林此人虽然有点纨绔习气,但平时倒也不是个爱仗势欺人的主,总的来说算是个正常人。只是性格比较冲动,脑子又楞,不知道从哪听来了一些关于杨啸然和李卉菁的风言风语,认定了杨啸然是不怀好意要玩弄他心上人的臭流氓,所以才一时冲动带人跑去警告加围殴。事后他也知道自己出格了,虽然不肯承认错误,但也托人送了一笔“医药费”和慰问品过来,算作交代。杨啸然心里虽有不忿,但头脑还算清醒,明白受伤这事也就是寸了,跟丫的再多扯皮,报复来报复去的也没意义,一旦闹大了惊动父辈就更是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大学时间长着呢,等以后有机会再收拾那孙子也不迟。
夹板摘掉已经是12月中旬了,文艺汇演并期末考接踵而至,大家都忙得兵荒马乱四脚朝天,没时间再搞那些十八禁小游戏——某些人忙着学习,某些人则是忙着联谊。
1月初,最后一门科目考完,寝室里四人齐聚,难得放松地唠起闲嗑,杨啸然提议请大家去西郊一家高级会所泡温泉,得到了一致赞同,郭凯德抱着他的腿直叫他“金主爸爸”。
从师大到温泉会所大概两小时车程,他们包了一辆宽敞的五座,金主爸爸坐副驾驶,其他三个人在后座,郭凯德这个活宝一路插科打诨,逗得车内笑声不断,气氛欢快。
这家温泉会所面积很大,占据了整个半山腰,不设公共大众温泉,只单独出租带院子的独栋小筑。小筑走日式装修风格,屋内铺着榻榻米,院子里一池清澈的温泉水,由天然青石堆成,旁边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还有木制的回廊,简约清雅,低调美观,租金自然也是不菲。
下车大约6点左右,吃过晚饭,几人便换了衣服来到院里,打算好好享受一下。
“哎哎哎!然哥,你泳裤呐?”浴衣一脱,其余几人都统一穿着会所准备的深蓝色泳裤,唯有杨啸然裸着身子一丝不挂,胯下一坨宝贝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外。
“不爱穿,箍得难受。反正又没有外人,怕什么?”被几个人盯着下身看,杨啸然不仅不觉得尴尬,还炫耀似的挺了挺枪,“怎么的?你东西小,不敢露?”
“嘿哟!我跟你说我这人就经不起激,露就露,谁怕谁啊!哥哥我也是超水平大鹏鸟好不?”听他这么说,郭凯德马上就不服了,抬脚一把扯掉了自己的泳裤,扭着屁股抖小弟弟。开玩笑,大老爷们的,谁能忍受被人质疑那方面啊?
“你俩是小学生啊?无不无聊。”李雨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他们,径自往水池里走。
郭凯德扑上去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手指揪着他的泳裤边作势要往下扯,嘿嘿坏笑着说,“小李子~来嘛~让哥哥看看你的小白雀~”
“嘶——你滚蛋!”
“哎呀怕啥,脱嘛脱嘛~你不会真的是迷你尺寸吧?看着不像啊!”
李雨叫他缠得烦死,没好气的一把把人推开,自己弯腰脱了泳裤,恶狠狠地掷到他怀里。“好了,你看吧!用不用塞嘴里好好感受一下啊?!”
郭凯德呲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那就不必了,咱不跟你媳妇抢~”
这回院子里三人都脱成了赤条条,只剩下谢辉自己还穿着泳裤,一脸尴尬地接受着目光的洗礼。
“大辉啊~一家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齐齐整整~我这么说,你滴明白?”郭凯德冲他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杨啸然和李雨也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脱就脱!他们都脱了,我有啥可怕的?
犹豫了一下,谢辉也一弯腰把泳裤扯了下来,光溜溜的下了水。
泉水温度略有些高,刚下去会感觉有点烫,但适应了之后就会觉得很舒服,身上的毛孔好像都张开了一样,肆意的呼吸着,疲惫和压力都随着蒸腾的汗水消失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