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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卒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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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槿棠脸上更红:“我一看到他,心里就发慌。”

    

    鱼明琇笑道:“我不与你缠,我烧菜去。”

    易槿棠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一天司徒锦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于是连连点头。

    易槿棠连连点头:“今儿有劳司徒官长。”

    鱼明琇心中一翻,这李从善可是李煜兄弟几个之中比较出挑的人物,当年也曾在南唐领兵,李煜如今已亡,他却还在,不时地便勾人心事。

    鱼明琇笑着搂住他的肩膀:“我晓得的,这也是各人的缘法,勉强不来,你只要念着他对人也很好便够了。好了,我去做晚饭,等会儿便可以吃饭了。”

    吃过了饭,洗碗可是一定要易槿棠自己动手了,易槿棠在厨房洗过了碗,擦干净手来到厅里面,见司徒锦已经喝过两盏茶,这时外面的雨也小了许多,他便站起身来道:“行了,我走了,多谢你今儿留饭,虽然饭是我做的,毕竟用的是你家的材料,否则还得冒雨出去吃饭。我走后你自己闩好门,听着点动静儿,外面来人问清楚是谁再开门我和你说这些干嘛,出来插门吧。”

    鱼明琇这才明白过来,知道他定然是想起那一年好悬被刺字的危急情势,要说那一回太祖吞并了南唐,将降顺的李从善部下和江南水军一千三百九十人黥了面,赐给一个“归化军”的名目,这名字虽然不像“违命侯”那么难听,却也让人心里不是很舒服;类似的名称还有“效顺军”,是当年北汉的降卒,都带着浓浓的调教意味。

    易槿棠本来是心中有些忐忑,结果夹了一筷子旋煎羊放在嘴里一嚼,味道居然也十分不错,司徒锦虽然做的是简餐,然而也很能下饭,竟让他找到了一点鱼明琇的感觉,有时候鱼明琇忙碌起来,做的饭菜也是这般,当然比司徒锦的还是要细致一些。

    今天有鱼明琇在,就不用司徒锦动手,过不多时,菜馔一样样端了上来,司徒锦虽说原本一副拽拽的样子,这时也帮着端菜。易槿棠看着他端了一大碗羊头签洋洋地往厅里走,眼前一花,忽然感觉到这个人身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多刺了。

    晚上鱼明绣回来后,易槿棠一脸羞愧地和他说了今儿的事,鱼明绣咯咯笑道:“这也是雨天留客,上天的安排,阿锦烧菜的手艺其实也是不错,只是轻易不做,今儿难得他动手,从前都是招待贵客他才下厨呢。今后莫要总是躲着他了,他待你也是很好的。”

    司徒锦一晃脑袋:“我只取‘石榴红’那三个字,如今只断章取义便了。这须怪不得我,谁让李义山这首带石榴的诗恁般出名?一拎便拎到了它。”

    鱼明琇虽然皮厚,也禁不住他这样调侃,笑着还了一句:“又胡说!我哪里来的石榴裙?”

    因此易槿棠便想象着这菜若是鱼明琇烧的,此时两人共坐而食,会是怎样?他越想越是高兴,将方才的局促也抛开了,将菜肉码在米饭上,吃得十分香甜。

    易槿棠道:“神武将军派了人来办事,就是从前江南的南楚国公。”

的,我是没槿棠那个耐心法儿,能做熟便得了,没那些心思弄花样儿,吃饱了就行。”

    司徒锦指着他身上:“这不是石榴色的围裙?还绣着母鸡带鸡雏儿的,那小鸡一团团黄毛球,配色的是可爱,这便是‘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忒有情意了。”

    司徒锦一见到他便眼前一亮,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难怪这段日子这般春风得意,原来是终于让那双木的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再无忧虑烦恼。”

    转眼又到假日,鱼明绣与易槿棠早早出门买了菜,就在家里炮制料理。到了巳正的时候,只听大门处有人敲门,易槿棠连忙出去开了门,果然是司徒锦,手里还提了一篮瓜果。

    易槿棠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并未稽迟,当时就办了。只是那位乡亲脸上刺了字。”

    司徒锦进了厅堂,将东西放在了桌面上,鱼明绣听到他进来了,也擦了擦手走出来笑着念经似的说了两句套话:“阿锦何必这般客气?来便来了,买这些来做什么?”

    鱼明琇一脸温煦:“可是有什么为难么?”

    鱼明琇笑骂道:“好好儿的你念这般苦情诗做什么?”

    易槿棠将司徒锦送走,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中清清静静继续看书。

    又过了几天,这天晚上易槿棠回来后,鱼明琇见他又有些感慨的样子,便笑着问:“今儿署中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鱼明琇笑着说:“原来提拔成了神武将军的亲军,这样倒是也好,如今这东京城乃是最富庶繁华之地,他在这里当差安家,也得享这太平荣华。槿棠,我想着前几日阿锦帮了忙,我们改天倒是该回请他才好,过两天休沐的时候请他来家里做客好不好?”

    司徒锦在对面一看,这可是真放得开,这人吃饭倒是挺爽快,本来还担心他和自己同桌吃饭会不会不自在,看这样子原来是最爱吃现成饭,只要不用他自己在灶台上忙就行。本来以为他乃是和鱼明琇一起过小日子的,不干别人的事,如今看来身边的密友也难免要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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