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试探的问:“王妃与王爷生气了?”周王与周王妃感情甚笃,并未纳妾,忽然赐下四个宫女,周王妃怕是受不了。
“是王妃劝我收下的。”周王又灌了一杯酒,“父皇对我膝下无子极为不满。”
“汝成,父皇下了手谕让六弟回京了。”周王看着赵瑨,“六弟五年前犯了错,父皇直接将他打发到中都龙兴之地守祖陵,甚至他加冠成年都没封王,父皇不喜甚至厌恶六弟。可现在父皇召他回京了,他心软了,他老了!这种时候父皇不满我无子,赐下宫女,是什么意思,我明白,王妃也明白。可是我看到王妃哭了……我虽然没有儿子,可我有女儿,王妃总会再生儿子的,我却没法等了……”
周王后面的话,赵瑨没怎么听,他心里惊涛骇浪一般,皇六子要回京了,上一世,老皇帝死后,鲁王登基,鲁王暴毙后,就是这位皇六子得了皇位。
而这位皇六子登基为新帝后,召他回京复爵,却不肯给谢兰绮侯夫人的诰命,反而以帝王之尊,将曾是鲁王嫔妃的夏贞菱赐他为妾。
赵瑨自认没有得罪过皇六子,可他的所作所为带着浓浓的恶意,诡异的恶意。一位刚刚即位的新帝,头上有太后压着,身后有大臣掣肘,不想着收权,却给他一个从辽东复爵的侯爷赐妾,太不正常了。
强压下心里的疑惑,赵瑨听着周王发牢sao,陪着他喝了几杯酒,直到周王醉倒在桌子上,周王妃得了信赶过来,赵瑨出了周王府。
“皇六子……”赵瑨深深警惕。
☆、第四十章
皇六子回到京城的时候, 临近年关,宫里弥漫着过年的喜气, 老皇帝身体好了很多, 这个时候心情也好了。皇六子跪在老皇帝脚下痛哭,为自己昔日的不孝忏悔, 又说思念父皇, 没有一句怨怪之词。
老皇帝因为不喜欢这个儿子,从小对他的容忍就很低, 他犯得过错,若是换成别的儿子, 定然不至于打发到中都。如今老皇帝到了暮年, 心境转变, 觉得这个儿子也有些可怜,加冠成年了,还未封王娶妃, 便命礼部拟封号,趁着年节喜庆, 为皇六子封王。
小年那日,是皇六子得封许王的册封礼,赵瑨循着礼节去道贺, 他暗中观察,却没发现许王有不对劲的地方。
赵瑨没有放松,反而越加警惕,他身为五军断事官, 手底下有擅追踪隐匿的人才,笼络收服之后,命这些人记录许王行踪。
起初一段时间,许王那里一切如常。而过完年,随着老皇帝对周王越来越看重,甚至言谈之中流露出立储之意,大臣们激动不已,皇帝可算不别扭了,就算还没有正式册封,只要皇帝愿意立太子,就是个好事。
懿德太子已逝,以长以贤都是周王,有些大臣激动之下,联名上折子请封周王。不想,老皇帝又犯了头疼,正心情郁郁,喜怒不定,看到这个折子,就像被臣子指着脸说他要死了,赶紧选个继承人吧,发了一通火,不许臣子再议论立太子之事。
连周王都受了牵连,挨了一顿骂,命他在王府反省一个月。
风头正劲的周王受到打击,因夏家丢了大丑的鲁王重新活跃起来,不仅暗中结交大臣,还与许王热络了起来。
赵瑨让人盯着许王,第一时间知道了鲁王与许王交好,他们两人不方便私下常常会面,便让两府女眷经常往来。而许王尚未纳妃,府中只有妾室,鲁王府中出面的女眷也是鲁王的妾室,鲁王的妾室来回换了几次后,最后只有一个人往来许王府,那就是夏贞菱。
看到密信上写着的夏氏二字,赵瑨有些意外,没想到夏贞菱还能得鲁王信任。一想到上一世,许王即位后,以皇帝的身份,非要将夏贞菱赐予他为妾,赵瑨对于夏贞菱出入许王府,深深忌惮。
赵瑨谋划着在许王府后宅安插眼线,同时,他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孙皇后的娘家堂侄孙,将来要迎娶庆福郡主的那位,在外面置了一房外室,且那外室曾是江南的名ji。这事做得极为隐秘,只因这位未来的郡主夫婿与鲁王交好,又与许王走得近,赵瑨密切关注许王的行踪,顺便将他也查了,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他又记得上一世庆福郡主出嫁不久就病逝了,让人往下查,才查出了外室之事。
赵瑨对庆福郡主为何病逝不清楚,只知孙皇后对这个唯一的孙女爱若性命,上一世孙皇后老年丧了孙女,悲痛之下险些也跟着去了,对一切都不闻不问了,否则,鲁王也不敢那么胡闹猖狂。就是不知为何,最后孙皇后会选了许王为帝。
赵瑨命人暗中看守着那处院子,亲自将消息告诉了周王。以孙皇后对庆福郡主的疼爱,得知了外室一事,肯定不会再将庆福郡主嫁给娘家堂侄孙。也许庆福郡主不嫁给这个人,就不会年纪轻轻的早逝。就算庆福郡主逃不过早逝的劫难,以孙皇后的性格,对告知她消息的周王,也会记下人情。
孙皇后有多疼爱庆福郡主,对敢养外室的娘家堂侄孙就有多憎恶,不能明说蓄养外室,用其他的罪名,罢了他的官职,再打个半死,扔进了盐场做苦工。那位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