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反应,她从没听蒲元白说过任何关于他亲人的事,“呃,很高兴认识你。”
蒲元乔听他木讷的声音不由发出一声嗤笑,然后又恶狠狠地瞪着她,“我很不高兴认识你,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嘿,小伙子嘴巴还挺硬!孟栖正要发作,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龙哥好!”。
接着房门就被打开,郑龙板着脸凶神恶煞地走进来,跟在身后的八个彪形大汉在他身边依次排开。
走在最后的侍应生加快速度走到郑龙身后,把手里的凳子轻轻放置好,等待他坐下。
“眼睛不好使?没看见你蒲哥站着呢嘛?”郑龙站着不动。
侍应生又恭恭敬敬地把凳子搬到孟栖身边。
孟栖原本来要客套,但瞧了眼快把自己瞪出个洞来的蒲元乔,又怡然自在地坐了下来。
即使蒲元乔愤恨的眼神都快把她给烧了。
另一边郑龙也坐上了另一位手下端来的牛皮椅子,他看了眼孟栖,轻笑着问,“老蒲和这个小孩有渊源?”
“有点,不过他好像挺讨厌我的。”
蒲元乔脸上的愤怒刹时凝固,他瞪着猫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孟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郑龙听她回答,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转头又换了副冷森表情,气息幽深地声问,“你知道在我这里闹事,是什么后果吗----”
轻飘飘的尾音,拖得很长,像一根极细长的钢针,一点一点地扎进蒲元乔地脑子里。
蒲元乔被唬得面色发白,简子他们往日说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听说今年年初一个混混去闹事被废了一条胳膊。
--那算什么早些年,直接活埋了的都有。
--反正听说,不管怎么样,只在龙哥手里犯了事,必定要卸下点什么,至少也要一个手指头。
他瞅了瞅自己细长白嫩的手,一根指头都不想被卸下。蒲元白还在旁边看着,他怎么都不能把脸给丢了。
“龙哥,我就是不小心踹了桌子,摔了几瓶自己买了的酒而已,犯不着就要动刀动枪的吧。”他把汗shi了的手揣进兜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郑龙被他那样子逗得发笑,“本来你也没犯多大错,按照咱们这边的规矩,屋子里关两天就得了。但你在我的地盘,对我的朋友这个态度,我很不高兴。阿七,卸他半截小指头。”
孟栖听得脑子都懵了,蒲元白不是说他这个朋友是和平爱好者吗?
排在最末的黑西装点点头,从口袋掏出一把黑皮套匕首,步伐凌厉地走向蒲元乔。
蒲元乔见他过来,立即面露凶色,猛冲过去,勾拳直击心窝、滑转提膝踢腰、手肘格挡、转身踢……
都没管用。
下一秒蒲元乔就被阿七按在墙上,左手被强行张开,匕首定在无名指和小拇指之间泛着刺目的冷光。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突然扑过去,大喊,“壮士,刀下留人啊!”
居然是蒲元白。
阿七不敢伤他,立即撤开匕首。蒲元乔还来不及挣扎就被眼前这个女人一把抱住,耳边传来她凄厉地痛呼。
“白白,不要再口是心非了,这可是你的弟弟啊。你夜夜看着照片,思念得泪流满面、夜不能寐的弟弟啊!”
蒲元乔:“……?”
郑龙:“……?”
孟栖:“……!”
第二十三章
蒲元白话音刚落,孟栖就反应过来。
“不,不要说!”孟栖快去转过身,轮着拳头浮夸地锤在墙上,剧痛让生理眼泪不断溢出眼眶。
“我怪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找你,我是一个懦夫。我只能在夜里拿出你的照片,一遍遍描摹你的轮廓,幻想你是不是又长大了一点。”
孟栖眼珠转得飞快,也不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蒲元白是什么关系,万一说漏了就糟了,只能捡些不关紧要的煽情话说。
“那天录制的时候看见你,我惊喜极了,但是我的懦弱让我假装不认识你。刚刚你说不会原谅我,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就是拿着一把刀在剜我的心啊。我太难过了,竟差点让阿七伤害了你,差点犯下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错。”
蒲元白松开一脸懵逼的蒲元乔,拍了拍他后背示意他走向孟栖,哽咽着说,“白白,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好感动。”
孟栖等得脸上的泪水都快干了,蒲元乔那小子还不过来,干脆放弃捶墙,飞奔到他身边,紧握住他的手,动情地凝望他,“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一声哥哥。”
被孟栖含情脉脉泪水盈盈的眼盯着,蒲元乔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却木讷地挤出一个字,“哥。”
“哎!”孟栖情不自禁地抱住蒲元乔,眼泪鼻子一把蹭在他肩膀上。
蒲元白也不甘寂寞地抱住他们,感情充沛地补充,“弟弟!我是你嫂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