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培训的对象很不满意。
之前是不得志青年演员,后来是黑料满天飞的离婚女星,现在更厉害了,直接来了个从没演过戏的偶像歌手。
他端坐着,表情虽然没有不快,但也多多少少带着些冷冽。冷眼瞧着对坐在对面恭恭敬敬的蒲元白,怎么看都是肚里没货的心虚模样。
“这部电影是胡横导演筹备了一年多的戏,剧本也是Jing细打磨过的,无一处不Jing。资料你昨天也已经看过了,先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他淡淡开口,对语气的拿捏却让这不温不火的话包含实质化的压迫感,激得孟栖一背冷汗。
这个宗师大佬也太TM吓人了吧。
孟栖擦擦额头冷汗,干巴巴地开口,“老师,我昨天自己准备了一些资料……”
唐瑞连忙摆摆手,面上却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哎呀,老师不敢当,折煞老夫了,就叫我唐先生吧”
收一位流量歌手做徒弟,他还不想晚节不保。
他对蒲元白根本就没抱多少期望,打算干脆直接对电影进行深度分析。一对一地Jing细讲戏,不求蒲元白能开窍,只求他的记忆力能比较好,记住他手把手教的内容。
这样他通过了电影试镜,自己也算不辱使命了。
孟栖自然明白大佬的意思,心里有些发憷,这位大佬果然不好惹,脾气古怪孤傲,像武侠电影里的绝世高手。
她颤颤惊惊把自己已经准备的资料过去。
唐瑞接过一看,第一页标题。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下,看不出来小伙子还挺会来事的。
他目光往下走,勾起的嘴角僵硬地定在原处。等他翻到下一页,嘴角彻底挂着不住了,两个眼睛带着不可思议飞快扫过一行行字。
接着就像变脸一样,每一次翻页,他的表情就变换一次,翻到最后就变成了只见牙齿不见眼睛的浮夸笑脸了。
“那个,徒儿啊,为师觉得你根骨奇佳,是个演戏的好料。我看今天也是宜拜师的黄道吉日,要不今天就给为师敬个拜师茶啊。”
孟栖:“……”
“要不敬个矿泉水也行啊,现成的……”
晚上孟栖刚走,韩文言就接到了唐瑞的电话。
电话那头语气幽怨,“我一直觉得你Jing明过人,一双慧眼从不看走眼,却没想到你居然把这么大一块璞玉当珍珠,简直暴殄天物,丧尽天良。”
“哦?此话怎讲?”韩文言的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自家布偶的后背。自从对面搬来了小邻居后,猫咪被她养了几天好像更胖了。
“哼,自己悟去吧。”
说罢那头就挂了。
电话里急促的嘟嘟声仿佛也在表达对韩文言的不满,他轻笑着挂了电话,“什么臭脾气?”
乖巧地蹲在他腿上的布偶忽然跳下去,舔着爪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喵喵喵叫着往门口蹭,像是叫他快开门。
果然下一秒门铃就响了。
看来是小邻居又来关爱孤寡老人----的猫了。
*
LadyM的蛋糕是蒲元白的最爱,自从被孟栖勒令不许用她的身体胡吃海塞后,他已经很久没碰过这家的甜点了。
孟栖把包装盒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上,这可是她乔装打扮排了一个半小时的队才买到的。为了赶去排队,她连暂时有事的小田都没等,直接就打车就走了。
一下车,孟栖就看见别墅一楼明亮的暖黄色的灯光柔柔的散落在窗外的绿植上,在地上投出重重叠叠的剪影。
似乎还有柔和的音乐声在流淌。
手机不应景地狂叫起来,孟栖收回目光,掏出手机,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事,蒲元白的手机号码保密工作做的一向非常好。
“喂?”孟栖还是接了起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个sao扰电话。
“蒲元白!你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是个年轻的男孩声音,虽然语气恶劣,但却莫名散发着nai味。听起来还有几分耳熟,像是这几天刚听过。
“你是……”孟栖还没说完,那头就啪得挂断了。
孟栖:“……”
看来做男人久了,女人的第六感也不准了。
这TM不就是一个sao扰电话吗?
不同的光源投射在孟栖身上,拉出三个交错的影子,像分裂的人格一般。
孟栖把蛋糕袋子攥在手里,另一只抓紧松开、抓紧松开,反反复复地给自己打气。
OK,就说---谢谢你,昨天差点被那个色狼非礼了,幸亏你及时出现!
呕~不行,换一个---路过LadyM,给你带了一份,别谢我!
我靠,什么中二台词啊,要不这样---哎呦,不错哦,你穿皮卡丘还蛮可爱的~
不行!不行!不行!都是什么破烂台词啊!
……算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