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看见了余远山仓皇急促跑过来身影,完全失去了他往日的冷静克制。
“好的,等下见。”她挂断电话。
余远山在她身边顿了下,轻声说:“谢谢。”
“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我哥等下会买点吃的过来。”余相思淡淡说,“恭喜了,母女平安。”
剩下的事情,是分是合就让他们自己去掰扯吧。
余相思正打算走人了,脚步又停了下:“有查出来,是谁吗?”
出乎她意料的是,余远山回答得很干脆。
“知道了。”余远山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仇恨和自责。
余相思也不刨根问底,点点头就就继续走了。
*
林安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神情淡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余相思坐到她对面:“你是查出来什么吗?”
林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和恶心,她沉声说道:“我怀疑陈沉在利用文悦洗钱。”
余相思大惊:“文悦这么多年发展不错,陈沉看上去也挺爱惜羽毛的,怎么会?”
林安嗤笑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
余相思静默片刻。确实,利欲熏心的例子还少了吗?
林安又缓缓开始讲述当年的故事。
杨荌和陈沉是一见钟情,纵使父母都反对,杨荌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陈沉,甚至不惜放弃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
杨家父母虽然不喜欢陈沉,但是拗不过杨荌,好歹是自己的女婿,陈沉对他们又是百般殷切,陈沉在婚后很快就进到了文悦的管理层。
只是这又是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
杨家父母是晚年才有了杨荌这个捧在心尖上的独女,但是杨荌虽是晚来得女,但是身体一向很好。
陈沉很快就被娱乐圈里的纸醉金迷乱了眼。他内心里还是大男子主义的封建思想,受不了在别人眼里妻子高自己一等,他心中的恶念渐渐被痛苦滋养生长。
公司里正好有个高层因为行事作风差劲,管理层正在架空他。高层正好看出了陈沉的狼子野心,两人就狼狈为jian。
杨荌入口的每件食物几乎都被添加了药物,往日活泼开朗如同向日葵一样的人渐渐枯萎了,变得Yin郁忧沉。
终于有一天,因为在父母身体不佳接连去世的打击下,如陈沉所愿,杨荌在一个Yin沉沉的雨天从自家楼顶一跃而下。
在高层的帮助下,陈沉以杨荌病逝的名头举办了葬礼,顺利地接管了文悦。
从此文悦成了陈沉的天下。
林安说的很冷静,仿佛是置身事外的一个路人,而不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
余相思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林安。这种事情,若不是亲身经历,都不能体会到其间苦楚。
林安倒是笑笑,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狠厉无比:“人在做,天在看。林安就是陈沉的因果报应。”
余相思点点头:“文悦账务那边,我会想办法的。刘久心那边,你探听出来什么了吗?”
“没有。”林安摇摇头,“但是应该确实和往事相关。账务的事情,文悦的风声很紧。如果不是意外,我也不会发现。”
余相思点点头。
两人分手,余相思回到家,余长生已经在家了。
“爸妈,哥。”余相思向余父余母和余长生打了个招呼,正打算上楼,余长生却走到她身边。
“上楼和你讲车祸的事情。”余长生顾忌到余父余母,低声说。
余相思心一沉:“好。”
余长生关上房门,第一句话就是:“车祸是管家做的。”
“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大家~
55、算我求你 ...
“是余柳陌和他说的。”余长生叹了口气, “证据本来全部都指向余柳陌。余长生打算找余柳陌算账的时候, 余柳陌自己找上门来说不是他做的。”
“怎么会是管家, 就算说是大爷爷——难道是大爷爷指示的?!”余相思不解, “而且, 余柳陌说是管家做的,他也就信了吗?”
余长生拖了把椅子坐下, 慢慢给余相思讲事情的经过。
余柳陌浅浅地对余远山笑了下, 然后冷漠地说:“我再不堪, 也不会对孕妇动手。不管你信不信, 我是和你说了。你要是非要觉得是我做的, 我也不怕你对我做什么。”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余远山犹豫了下,还是出声阻住了他的脚步:“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柳陌回头, 他轻笑了一下, 眼里尽是得意和不屑。
“哥。”他挑了下眉,与平时的温和顺从仿佛是两个人,“你真的想知道吗?”
余远山在余柳陌回到余家之后, 私底下只和他说过一句话。
“别叫我哥,我嫌恶心。”
余远山静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