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捏着烧残了的照片一角,说:“港生,我说过了吧,她狠起来比谁都狠。”
西苑里与她有关的东西都烧了,连电脑里的照片,她都给删了,一点东西都不愿意给他留。
江蔓坐上火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了,全身心的放松,但是还没到时候,待会还要转车。有人想找到她,还是能找到她的。无论多困,她都不敢睡,硬撑着自己到下车,再换车去另一个城市。
她要离燕市远远的。
离那些人都远远的。
离过去都远远的。
换了一个城市,什么都要重新开始了。
一周后。
已经过去一周了,还是没找到她。他找人查,查到了火车、汽车,查到了却找不到人,那些人告诉他,她可能提前就准备好了路线以及车,没实名,找不到。
她一个人就这么跑了。
他忘了,她本来就很聪明的,只是不喜欢将事情想得复杂。他按着发涨的太阳xue,还没好好想一会,杨咏希敲门进来了。
“老板,十一点,中梁内部召开董事会。”
路正南呼出一口气,起身,去工作。他没必要因为那么一个没良心的女人让自己过得那么糟糕,可到底还是放不下。他让港生去找人,无论如何都要找出来。
杨咏希看了眼路正南,犹豫片刻,开口:“老板,你该休息了。”
“不用,做事。”
现在的路正南满目红丝,满面倦意。杨咏希担心会议上路正南不显Jing神,到底还是给他化了遮瑕妆,好掩饰眼底一片乌青。
晚上,他回到西苑。港生跟在身后,没再跟进去,站在外面的院子里。这段时间,路正南超负荷工作,中梁的根他是一点一点地拉出来了,相关部门也都开始在调查了。
当初的计划是,中梁的根□□后,他就回香港,不然就去美国,将事业重心都放在国外,现在……现在,他是舍不得走了。
他进了书房。
书房是他和她相处最多的地方。
他扯开领口,走到窗户边,抬手用力拉开窗帘,让黑夜一览无遗。他看着玻璃上的影子,慢条斯理地抽下领带搭在椅背上。
他忽然间想起来,她似乎从没站在这里好好欣赏这边的夜景。这边的夜景很安静,她一定会喜欢。
他抬手落在椅背上,视线从玻璃上的影子慢慢回到椅背上的领带上,拿起来捏在手里,转身,斜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捏着领带,另一只手里捏着她忘记处理了的签字笔,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电脑里被删除的东西都找了回来,可人没找回来。
他静静地坐着。
但凡遇到他戴领带时,她总喜欢拉他领带,轻轻一拉,他干脆顺势而为就往她身边靠过去……
亲吻。
抚摸。
目光相视。
偶尔闹骂。
……
他想起种种,笑出声,笑着笑着忽然停了。当初挖的陷阱,最后还是他自己掉进去了,掉进去了居然还舍不得爬上来,他是魔怔了。
他和她之间隔了不知道多少城市,他在想她会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在燕市或者是临城,只是在他找不到的地方,可是港生明明确确地告诉他她走了,离开了燕市,也离开了临城,各项证据都证明她不在这里,是真的跑得远远的了。
几天后,是十一月七日。
路正南一醒来,手机里就是陈运雪、路夏冬、谷奕、林慎的信息,都是祝他生日快乐的。他爬起来,整理好床铺,从她睡过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再离开。
从西苑出去的路上,他和梁仲杰碰上了,梁仲杰有意在这儿等他,他要避也避不了。
车子横停于道上,梁仲杰靠着车身站着。
港生开不过去,只能停下。他回头去看路正南。
路正南歪着脑袋静静望着外面,手指用力按着太阳xue。
“南哥,梁仲——”
路正南神情暴怒,用力推开了门,绕到车后,打开后车厢,拿出高尔夫球杆,朝着梁仲杰的方向一边走一边扯领口、解扣。
港生看见路正南手里的东西,连忙下车,一边下车一边打电话给杨秘书。他拉住路正南,“南哥!你冷静一点!”
梁仲杰见此,挑眉笑,朝他摊开手,仿佛是欢迎他。
路正南握紧手里的球杆,转过脸,看向港生,方才暴怒的神情瞬间就没了。港生怔了怔,被他用力推开。路正南拖着手里的球杆,慢慢朝梁仲杰走过去。
港生怕出事,跟紧了路正南。
梁仲杰看着他手里的球杆,笑出声。“路总,不是吧?你一个斯斯文文的……”笑容收住,“败类,居然也要用暴力吗?”
路正南低眸,球杆在地面留下了痕迹,他一手握着球杆把,抬起头,看着梁仲杰,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你我之间的合作已经结束,怎么?还有事?”
梁仲杰神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