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江蔓转过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你是真变态。”
路正南不予置否。
回西苑的时候,她发现书房变了样。书房窗户前放了一张长形办公桌,足够两人坐在一起办公,连原先的深色窗帘都换成了浅色。
路正南拉着她进书房,说:“以后我们一起工作。”
江蔓看他。
这种感觉她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怪怪的,怪的让她心发麻。
他们一起坐在桌前,身后是浅色窗帘,风轻轻吹过时,她能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她偏了偏视线望他。
他工作时喜欢板着脸,工作时打电话、视频工作会话时说话语气和平时不一样,甚至脾气都很暴躁,暴的她意外。他的另一副面孔居然就这样向她展现了。可一转眼,他双腿用力,椅子滑到她身侧,他看她工作,指出她错误时却又很耐心,即便再生气也仅仅是冲她皱眉,捏她耳垂,轻声骂她笨。
一周了,她在西苑待了一周,这一周时间江蔓过得一半是提心吊胆一半是挣扎。江蔓受不了这样的接触,她害怕,害怕会沉浸下去。任何女人都拒绝不了这样温柔且耐心的男人。江蔓睡前想到路正南的时候,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路正南说的,对自己不够狠,对他人也会心软。
谁都可以沉下去,她不可以。
晚上,路正南进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立即摸到枕头底下的遥控摁亮了灯。灯光一亮,她看见穿着西装的路正南,一脸倦容地走到她面前,坐在床沿,半扭着身侧目看她。
她脸上的红印让他眉头一蹙,他却没说什么,胳膊肘撑着膝盖,弓着身,道:“你老公够狠,你也狠,自己都舍得打。”
江蔓紧紧绷着身子,看着他的后背。
“发生什么了?”
“今天白天,梁仲杰从我这儿抢走了几千万的生意,顺带挖走了我从德国请回来的工程师。”他揉了揉发涨的眼睛,“用的还是非常手段。”
江蔓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正南忽然转过身,将她抱住,将脸埋在她脖颈间。“我一向信任的人背叛了我,梁仲杰花钱收买我的人。”他轻轻喘息,“我经常被背叛,原本以为习惯了,但还不够习惯。”
江蔓抬了抬手,停在半空,迟疑着要不要拍拍他肩膀时,他的手已经握住她的手了。他说:“阿蔓,跟我说句话,安慰下我。”
“我不太会安慰人。”
“随便说什么都行。”
江蔓想了想,“唔……睡一觉明天会不会好起来?”
路正南抬起头看她,“你是不是经常用逃避安慰自己?”
江蔓不说话。路正南每次说话都一针见她的血。
路正南摸了摸她的唇角,“叫我名字。”
江蔓看他。
“叫一声我听听。”
“路正南?”
“嗯。”路正南又埋进他颈窝里,“继续叫。”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怎么舍得打自己的?”
江蔓叫了他一声,没回答他的问题。
他闭着眼睛,明明很累了,嘴皮子还是不忘记教训她:“以后遇事不许逃避,不会解决的,跟我说,我教你解决。逃避只会让你更软弱。明不明白?”
“你教我这么多,不怕我以后对付你?”
路正南闭着眼睛笑了起来,呼出的气息喷在她颈窝,惹她的发痒,她动了动肩膀,他便亲了下她肩膀。“我既然能教你,就不怕你对付我。”
江蔓看着天花板。
结婚八年,梁仲杰让她学会了逃避、依赖;和路正南短短相处几天,他不许她逃避,他给她依赖,却又随时可以抽走,让她没办法习惯性的去依赖,时间一长,她都没发觉到自己在慢慢改变。
工作上,她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比过去果断,想做什么之前考虑都比过去全面。路正南的习惯也在慢慢过渡到她身上。
策划案交了上去,一次性通过。费安娜对江蔓的印象渐渐改观,一些重要的事情也都交予她做。
梁仲杰很忙,忙到电话两天一通,到最后将近半个月都没回家。这半个月,她和路正南在一起,如果不是有电话存在,她几乎都要忘了梁仲杰。
她对自己越来越狠,她一遍一遍警告自己不要沉浸在路正南挖好的温柔坑里。她要是掉进去了,路正南只会盖上盖子,不会那么好心拉她出来的。
梁仲杰打电话来时,她和路正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她一边吃零食,他倒是一边看电影一边看书,时不时会倒一杯水放在她旁边。
看到来电的名字,她几乎是心惊rou跳。路正南淡定地看着她,帮她点了下接听。江蔓都不敢呼吸了,听着电话那边人说话。
“蔓蔓,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外面啊。”
“都八点多了,还在外面?做什么?跟何美杉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