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她一眼:“随我!”
傅婆子一个没忍住,把嘴里的茶水喷了自己一身,连忙在徐婆子嫌弃的目光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也顾不得上抹身上的茶渍,赶紧掏出粉来往下巴扑了两下:“险些毁了我的妆容。”
徐婆子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嫂子你可拉倒吧,快别抹乎了,下辈子投个好点的皮囊比抹这强。”
傅婆子愤愤不平的把粉收了起来,看了看青青白嫩俊俏的模样,又瞅了瞅徐婆子这两年越发富态的脸,扯出一个皮笑rou不笑来:“你还好意思说郡主随你,你瞅瞅你孙女哪一点和你长的一样?若是随你,她指定当不上郡主!”
徐婆子冷哼一声:“我儿媳妇长的好看,生的孙女自然也好看,哪像你家……”上下打量了下傅婆子,神情不言而喻。
可惜傅婆子没明白徐婆子的意思,还以为在说自己儿媳妇,遂很赞同的点头:“我就觉得我那些孙女孙子丑就是那几个媳妇长的不好看。”
“可拉倒吧!”徐婆子再也坐不住了:“就你那几个儿子长的那模样,能找到媳妇就不孬了,还嫌人不好看,要求咋那么多呢。”
徐婆子看着傅婆子一脸嫌弃:“我哥多清秀的一个人娶了你,结果毁了我们老傅毁了三代的长相。”
傅婆子这些年早就听多了小姑子这样的说辞,丝毫不觉得在意:“丑妻家中宝,你哥那叫有福!再说我也不算丑啊,前几天你哥还说看我比以前顺眼了呢。”
徐婆子立马说道:“那是看你看的眼睛都快瞎了!”
青青看着两个老太太的唇枪舌战登时笑的前仰后合,傅婆子白了徐婆子一眼,不愿意搭理她,转而去瞧越来越出息的青青,细细打量了一番,除了太好看没啥毛病。
“外甥孙女啊,这回在家呆几天呀?”傅婆子乐呵呵的看着青青。
青青看着傅婆子有些吓人的笑容,微微别过去些脸,不敢直视:“略呆几日就走,这回是特意回来接祖母去京城的。”
“又要去京城啊。”傅婆子有些羡慕地看着小姑子:“你说你咋命这么好呢,还能常住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
“天子脚下咋了?”徐婆子洋洋得意:“我可是进过宫的人。”徐婆子喝了口茶,摆出架势来:“这回就是因为回老家了,过年才没捞着去给太后拜年,往年大年初一,我们诰命都得进宫的。我和你说,在太后宫里,甭管多大品级的命妇都得在外面乖乖冻着,就咱家青青不用,太后宫里的偏殿专门打扫出来给她用。每年初一的时候,我们就在偏殿喝茶吃点心,等到了时辰了,小太监才请我们出去,别的命妇别提多羡慕了。”
这话傅婆子听徐婆子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可再听依然十分眼红:“你真是享着儿子孙女的福了,我儿子是指望不上了,就希望孙子出息一点,给我挣个诰命。对了,我孙子当官,能给我请封诰命不?”
徐婆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应该可以吧,只要当上大官,别说请封你了,就是请封祖宗八代都没毛病。”
青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待两个老婆子都转头看向她时,她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的模样。徐婆子连忙摆手:“别看我孙女是郡主,这些事她不如我明白。”
青青连忙点头:“我们家最明白的就是我祖母了,舅nainai直接问我祖母就是。”
傅婆子当真是问完这个问了这个,把徐婆子知道的那些诰命的事都打听了个彻底,这才满足的喟叹道:“成了,我都明白了,就指望我孙子给我考个状元出来了。”
青青忍不住问了句:“舅nainai,你家哥哥们哪个读书比较好?”
傅婆子一拍大腿:“别提了,大的几个个个不爱读书,好歹小的那两个到了开蒙的年纪,正准备给他送学堂呢,到时候考状元的事就指望这两个小崽子了。”
青青一脸无语地看着傅婆子,无言以对:“合着您家考状元是挨个碰运呀?”
傅婆子不以为意地说:“就是孙子碰不上还有重孙子呢,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青青沉默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子子孙孙几辈子下来的总有一个会如舅nainai愿的。”
傅婆子一拍大腿,乐呵呵的说:“我就是这么琢磨的!”
王氏在灶间指挥着几个婆子团团转,终于拾掇一桌好菜,除了山上打的野鸡抓的野兔凿开冰洞网的肥鱼,还有各种家乡的特产。
在堂屋摆上一张大圆桌,王氏笑呵呵的过来道:“娘,舅妈,咱吃着饭再唠?”
“成!”徐婆子扶着丫鬟的手下炕穿了鞋,又拉着青青说:“咱家存了好些个好吃的呢,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青青搂着徐婆子的胳膊亲昵地说:“家里的菜不合口,那就没有合口的菜了。”
傅婆子瞅着青青点了点头:“虽然长的怪好看,但是人不忘本,不孬。”
青青默默地看了眼傅婆子,有些弄不懂她话里的逻辑,徐婆子了然的看了自己嫂子一眼,悄声地和孙女说:“她嫉妒你长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