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彻夜通宵不眠。
如果没有出现后来的这些事,她想他们应该也会在一起夜不归宿玩闹至天亮。而不是此刻,孤单的,一遍又一遍的绕着Cao场跑道慢走。
走累了,她便停下来就地而坐,休息够了,就再站起来继续走会儿,反反复复,不知几次。
她以为这偌大的Cao场仅剩下她一人,却并发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陪着她,目光眷念的望着她那模糊的身影。
直到她再一次原地休息,那个人才终于出现。
“不走了吗?”
身旁,忽然一句低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响起。
她抬头看去,恍恍惚惚间,竟觉得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般的长久。
今天是六月八日,差两天整整一个月,原来不过才一个月而已。怎么就觉得恍如隔世了呢?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站起身,坐的太久腿有些麻,趔趄了些,目光在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时,下意识的避开。
肖裕的脸色冷了冷,伸出去的手在冷清的空气中就像是个笑话,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收回手腕,紧紧的握了握,骨节间发出了咯噔的声音。
“裴涪浅,你想怎样?”
除此之外,他不知还能问些什么。
他知道她忽然间面对这么大的打击,心里难以承受,他愿意宽慰她包容她,甚至和她站在一起去与其他人为敌都没关系,可绝对不是任她就这样将他推开。
当年,她义无反顾的闯进自己的生活,不留一丝缝隙。
今天,也别妄想着他会轻易服输,任她一意孤行。
“不想怎样。”
她冷淡的回答。
可越是这样不吵不闹,越令他心里来气:“有什么不满的你说出来,憋在心里闹别扭算什么本事。”
她抬头看他一眼,过去曾深深眷念的容颜早已印刻在了心底最深处,连碰一下都疼。
可是,她没有办法不恨肖瑾。
虽然她是无辜的,可她母亲却是间接导致她童年灾难的元凶,她没办法忘记自己从小到大一次次的期望又一次次的失望,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她品尝的够够。
肖清卿是他的姑姑,他们那个和睦幸福到让人嫉妒的家庭,又怎么能容得下她这个姓?如果说裴伟良对程家是厌恶至极的名字,那么对肖家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他一个男人,毁的是两个女人的一生。
裴涪浅并不否认他的渣,相反,替那俩个女人不值。
就为了这么一个没有担当和责任感的男人,就这么白白糟蹋了自己的青春甚至整个人生,她们有没有脑子?
爱情,真的会让人盲目和迷失。
她怕自己这些年追在肖裕的身后,也会重蹈程晓玥的覆辙。
“肖裕,我对你没感情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心如死灰,再也无法荡起波澜。
三年了,除了高一刚刚开学的那几周还在认识阶段,她什么时候还直呼过他的名字?
曾经多少次,他喊破了嗓子让她不准叫他“阿裕”,她都左耳进右耳出,一叫就是三年,死不改口。
而当她真的叫出他的名字时,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这两个字所带给他的疼痛,是那么尖锐和沉重。
走上前一步,他逼视着她,不给她留退路的说:“叫我阿裕。”
她却笑了,用他总是骂她的那句话来回击:“你要点脸行么?”
“脸算什么。我连姓都敢不要,你敢吗?”
一句话,令她难堪的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他。
可对方显然誓不罢休,食指勾起她的下巴,非逼着她与他四目相对。
“裴涪浅,你的勇气都去哪儿了?你能别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成么?”
她被迫抬头与他对视,嘴角勾了勾,反问:“你能别来烦我了成么?”
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坏了肖裕,若是放在平常他早就撕破脸甩手走人,可是这时候,他不能走。
他知道,走了,就完了。
“当初我让你别来烦我,你也没听。” 他说完,又摇了摇头:“我不会听你的。”
裴涪浅知道和他说不通,干脆不再看他,转身就要离开。
迈出去的步子才走了两步就猛地被人从后拽住,一个用力,她趔趄着又回到了他身边。
“你属臭狗皮膏药的啊!”
她气愤的骂着,过去他怎么骂她的,她全部还了回去。
“能不能拜托你离我远一点,看见你们姓肖的我就恶心!”
“一个大男生你要点脸行吗!死乞白赖的只会让人瞧不起!”
可是无论她说出口的话有多难听,他始终表情淡淡的,一副置若罔闻隔绝世外的样子,决心跟她耗到底。
他还是这句话:“脸值几个钱?”
裴涪浅被噎了一下,心里的刺痛感越来越强,她转过身去,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