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并不觉得她是多么心思缜密之人,相反地觉得她反而很喜欢自作聪明,那一世她能将宿主害得悲凉凄惨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宿主从小被养在深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兰寒烟的所有计谋都是直愣愣的禁不住推敲,比如这次打算陷害苏家,两家生意往来紧紧只是那批绸缎,已经知道她包藏祸心,那肯定就是在那批料子上动手脚,只要交货的时候拆穿,她的Yin谋诡计便无所遁形。
本地的县太爷为官清廉、勤政爱民,之前让彩英留心打听张家的事不是一无所获的,听说张大成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轰出衙门,安瑶猜想他是去行贿结果碰了钉子,有此一事恐怕县太爷对他的印象不会太好。
约定交货的这天安瑶依旧是女扮男装还贴着络腮胡子,张大成亲自随车而来,一见面便将苏之杭请到一旁闲磕牙,检查货物的是苏家其中一个掌柜。
掌柜查看之后大手一挥准备命人接货。
“慢着!”安瑶降低嗓音粗粗的学做男声,看了看拉货的车,又瞟了眼那掌柜,迈着大步走到车前。
安瑶随手翻了几块料子,车上的料子门外汉自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安瑶还是有些经验的,料子看着色彩鲜明,但色料极其轻浮。
“来人啊,咳咳,”男人声音真他妈不是好装的,“端盆水!”
安瑶这话一出跟苏之杭聊得正火热的张大成猛地一惊,赶紧小跑着来到安瑶面前,“这位掌柜,您这是……”
安瑶挑挑眉梢,“验货啊。”说完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满满一盆水,哗一下,全部泼在车尾摆放的几批布料上。
张大成来不及阻止,见木已成舟抱着脑袋手足无措地在原地打转。
“张老板,您这是闹的哪出?”苏之杭指着车上洒落的五颜六色的水怒目圆睁。
张大成语塞,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被人当面戳穿面子上总归有些挂不住。
“让开让开让开……”不远处传来严峻地驱散人群的声音。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张大成望着正往这儿来的官兵呆若木鸡。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解决的却是很迅速,但这不算完,安瑶眼神儿犀利地盯着那个检查布料的苏家掌柜,这老家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胳膊肘儿往外拐。
这料子懂行的人一看就能看出问题,他当了半辈子掌柜会看不出来?明显是被张大成和兰寒烟收买了,不知道张家究竟答应给他多少银子让他出卖苏家,苏家重用了他这么多年,他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
县太爷是个办事利索的主儿,命人锁了张大成和他带来的一干小厮,满满三大马车的料子也全部带回县衙。
“大人,这儿还有个叛徒。”
“一并带走。”
“是。”一个小兵应一声压着掌柜跟上队伍。
闹剧结束,苏家的危机解除,安瑶突然感觉这次任务简单的像是赠送的一样,见招拆招轻轻松松就搞定。
这一世相公没有被抢走,父母也没有受迫害,那张大成和兰寒烟东窗事发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宿主的愿望应该算是完成了吧,安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没有任务一身轻,自此她便可以优哉游哉地在府里安胎了。
“小姐,小姐……”彩英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而来,“听说张家的铺子被查封了,府里也被抄家,所有财产都充公了!”
“嗯。”安瑶听了正中下怀,就说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看吧,报应这就来了。
“小姐,你都不开心不兴奋吗?”彩英眼睛里闪着光,一副大快人心的激动神情。
安瑶淡淡瞟了她一眼,“我现在比较在意另外一件事。”
“嗯?还有什么事儿劳您大驾费心的?”
“就是……”安瑶朝彩英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
彩英见小姐神秘兮兮地样子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事儿,赶紧凑过去,安瑶戳了戳她的小脸儿,戏谑道:“就是我家彩英的终身大事啊!”
彩英的脸立刻想被开水烫了一样,红的都冒烟儿,“小姐,好讨厌!”说完捂着脸跑开,撞上进门的慕容泽停也不停。
“彩英这是怎么了?”慕容泽不解地望着彩英跑远的方向。
“思春了。”
慕容泽:……
据说当日升堂审问张大成和兰寒烟的时候还闹出了笑话。
张大成不停朝县太爷磕头,指着兰寒烟愤愤道:“大人明察,都是这个贱人教唆小民的,小民本是老实本分之人,就是听了她的怂恿才犯下大错,小民知罪,求大人从轻发落啊!”
“大人,您别听他信口雌黄,民妇一个在家守寡的妇道之人能有什么能耐?是他污蔑民妇,大人,民妇冤枉啊!”
张大成和兰寒烟都有自己冤枉想把罪责推到对方身上,争执不休间兰寒烟低声对张大成说了句什么,不料张大成破口大骂,“你放屁!老子纳了那么多小妾这么多年都没有生养的,怎么偏就你能生?你个贱人,休想哄骗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