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怪,并不是真的要剁了它方便搬运,结果她先凑到他耳边,又软又轻的声音和气息撩拨得他险些错过她话里的内容:“不知道传送阵的范围有多大,不然晚上把它拴在楼下?说不定明天早上也能被送走。”
南星在没有完全消化话中意思的情况下就点起了头,对她的想法表示了无条件支持,但回过神后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先是Yin沉地盯了独角兽一眼,把它盯得肌rou都有些紧绷,尽力表现出一脸食草动物的无害,他才回过头对陆杳杳低声说:“把它单独留在外面,难保它不会找机会逃走。”
陆杳杳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她歪了下头,绕过南星的遮挡,看向独角兽。正竖着耳朵偷听的独角兽撞上她的视线,一个激灵,低头装模作样地啃了两口草压惊,然而这边的草和它老家的味道不同,相比起来又苦又涩,进口嚼了两下它就装不下去了,又飞快地吐了出来。
陆杳杳上前两步,试探性地抬起手,见独角兽没有躲开她的意思,便轻柔地替它顺了顺毛,把它舒服得眯眼摆尾,然后才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你也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吧?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发现你,一定会把你抓去做实验的,所以如果你再逃跑会很麻烦,我们真的是想帮你回家,能不能请你先委屈一晚上?”
独角兽还是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陆杳杳抚摸的样子,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她吸了口气,正要再说话,却被南星一把拉进了怀里。
同时一个黑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猛扑向刚才陆杳杳站的位置。
南星一手揽着陆杳杳,一手拉着独角兽身上的缰绳,看着黑衣人的眼神比夜色还凉:“都追到这儿来了,怎么,怕我欺负你们的圣物啊?”
头脸皆被衣物遮挡的黑衣人只露了一双眼睛,确实能从中看出对独角兽的担忧之色,他一边和南星对峙,一边缓慢地伸手去摸独角兽。
不过独角兽对他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扭头对他喷了下气,作势要咬他的手指头,从它这反应倒是能确认黑衣人应该是男人,很有可能还是个糙汉。
黑衣人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嘴里嘀嘀咕咕着一些陆杳杳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在安抚独角兽。
不知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单纯因为糙汉的手指头对独角兽的诱惑力比胡萝卜还低,很快它意兴阑珊地扭回了头。
黑衣人显然放松了一些,他抬眼望向满面Yin沉的南星和被他揽着的陆杳杳,将目光定在了她身上,有些艰难地开了口,一字一顿地说:“不,要,相,信,他。”
“哟,居然肯屈尊纡贵学习通用语了?”南星对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拨他和陆杳杳的行为,若是今天之前,在没有确定陆杳杳心意的时候,或许还会有几分顾虑,现在却只觉得好笑。
陆杳杳察觉他的不以为意和明晃晃的嘲讽,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她自然是站在南星这边,但圣灵会的人并不是坏人,没必要恶意讥讽。
“我知道他是魔王。”
陆杳杳软软地开了口,他清了下嗓子,悄悄拉了下她的衣袖,暗示她别太拆他的台。
“我猜你是想劝我不要助纣为虐。”陆杳杳将袖子从南星手中抽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掌,然后又改为和他十指相扣,“如果他在我面前做了坏事,不需要别人提醒,我一定立刻抛弃他,但至少目前来说,他不光没有做过很恶劣的事,还一直护着我,我提出的问题他也有认真听,认真改,所以我还是想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这话不光没有拆台,简直是花式秀恩爱,南星越听越心花怒放,只是碍于黑衣人在场才忍住了抱起陆杳杳绕着树林跑圈的冲动。
黑衣人默默听完后却没什么反应,眼中的忧心丝毫没有改善。
三人保持了短暂而诡异的沉默,南星突然开口:“你说的太复杂了,他听不懂吧?”
陆杳杳一听,恍然大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对啊,那怎么办?你会说他的语言吗?要不你给翻译一下?”
南星皱起了眉头,方才那段话要他本人来说算怎么回事,就算他翻译了黑衣人也不会信。
“星……”黑衣人又开了口,指了指天,又指向陆杳杳,摇着头说,“指引,不要。”
陆杳杳一脸问号,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黑衣人见状有些急了,飞快地扫了南星一眼,猛然向她扑过去。
南星估计他是想带走陆杳杳从长计议,哪里会给他接近她的机会。两人交起手来,黑衣人本不是南星的对手,但南星要顾及陆杳杳,因此一时也解决不了黑衣人。
本来安静围观的吃瓜独角兽也被两人的打斗波及,不住地原地蹦跶嘶鸣,场面混乱不堪。
打斗中黑衣人的帽子和围巾掉了,在看清他真面目的瞬间南星一愣,黑衣人估计觉得无望带走陆杳杳,最后不甘心地看了他们一眼,抬手又在空中打出金光,只是这次逃走前他还伸手去拉独角兽的缰绳,大概是无法接受圣物和魔王厮混在一处。
不过独角兽显然更青睐有陆杳杳的这方阵营,在他手中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