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甄费到了岳家,看到已经花白了头发的封氏,夫妻两那是抱头痛哭,又听说了贾雨村用两封银子换了封氏的丫头去,甄费直叹自己当年有眼无珠,那贾雨村已然做官,家中必然已经改天换地,却来欺负老妻,生生用寻常买丫头的银子换了老妻身边得用的人去,也不说帮村一二。看看如今这家里,房屋破败,当年他留下的最后家产,几百亩的薄地也被岳家侵吞了大半,每年竟是还要靠着老妻和留下的最后一个丫头做针线补贴过活,这可怎么好!
好在他好歹是回来了,也不予岳父家多说什么,直接将这些家业又一次变卖,换了二百两银子,接了封氏就往苏州老宅行去,好歹那原本老宅的宅基地地契还在他们手中,回到老宅,重新修整了房舍就是,至于别的,他总是记得,那僧道曾对他说过,那老宅之中有祖宗留下的东西,是为了后人留下的退路,想来也能让他们以后不至于衣食无着,就是再不济,他不是都想好了嘛,就开个学馆,做个夫子,也能养活了老妻幼女。
不得不说,这么些年,这甄费行走了大半个天下还是有好处的,将往日的带着一丝迂腐的老书生,变成了一个雷厉风行的男子汉。
等着他们回到了老宅,打发了族人家的老仆,并置办了些礼物,让老仆带去给那几家帮了他的族人家中,然后立马就和封氏说了这祖宗留下后路的事儿,让那忠心的丫头在外头望风,夫妻二人在老宅中细细的寻觅,最终在他们家原本祠堂的一处地砖下寻到了两个大大的坛子,果然里头有一千两的黄金,这一下甄费送算是放心了,立马取出五十两金子,连带着身上卖了大如州产业的二百两一起,开始重新建造房舍,置办家私,甚至为了实现诺言,建立学堂,还将边上早就荒芜的葫芦庙的一处临街的跨院买了下来,历时两个月,终于将屋子重新立了起来,三进的院落,带着跨院,小花园,一应俱全,比这当年更齐全了些,家中家具多以楠木制作,幔帐也置办的很是Jing致,皆是正宗的苏绣,不为别的,单单想着若是女儿归来,也是将要十岁的女娃了,自是要想着将来出嫁的事儿,自家脸面自然不能差了,让人看不起。
然后又拿出金子,置办了田地,也是巧了,这苏州城里有一位晋商正想着回老家颐养天年,要把手里的产业全部卖了出去,甄费立马就去看了,三百亩水田,五百亩中田,再加上二百亩坡地,正好是千亩田产,只作价七千两,着实公道,甄费二话不说全部吃下,他如今也明白了世事,这金银古玩再多,也不及这田产家业稳当,若是当年家中产业都放到这田地上,也不至于损失了大半的家业,想想当年被烧毁的无数珍本古籍,古董珍宝,还有他花费了无数银两,心血建造的花园,他心下就觉得心痛的不行。哎,真是痛过才知道差距啊!
重新建起家业,家中一共有一万零贰佰两银子,买田产用了七千两,建造房子用了五百两,家具摆设,锅碗瓢盆,又是五百两,随后又花费了一千两,将自己的书房重新填满,虽然再没有什么珍本古籍,可是好歹也都是官刻本集,也算是Jing致。花了一百两,买了两房老实憨厚的下人,把门房,花匠,厨娘,洒扫,长随,丫头,一一都补充完整。还剩下一千一百两,甄费只留下一百两放在公中,其余的全交由封氏,由她开始重新筹备女儿的嫁妆。
这个时候普通人家一年花销不过是二十两银子,像是甄费家这样的,一百两也能花销上半年了,这半年里,甄费准备随时开学堂,到时候就会有束脩补充到公中,还有田产,到了夏季,三百亩一年两季的水稻就能收一次租子,无论怎么算,除了税赋之后,二百两的租子总是有的,也能补充到了公中,这样一算,确实够用,更不用说到了秋冬,这一千亩地总计的租子该有多少了,他们家就是凭着这些田产,不过一二年,也必然能恢复了元气。
封氏听了甄费的话,说是有大能告诉丈夫,女儿已经有了消息,即将回家,她虽然心里很有些不确定的,但是这么些年了,这是第一次能得到女儿的消息,不管真假,她都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更不用说甄费回来后,那所谓的出家的事儿被一僧一道修改了记忆变成了四处寻找女儿,他自然也是这么和妻子说了,听的封氏心酸的不行,想着自家丈夫说不得就是在外头找女儿辛苦,这才让佛祖开眼,有贵人相助。所以也不反驳,自顾自欢喜的按照丈夫的意思置办起来。
这边甄费重整家业,一心等着女儿归来,而另一边,这甄英莲也出现了,还是冯渊先买了他,又说三日后来接人,拐子则是真的属于天数到了,就合该有这么一劫,虽然没有了薛蟠这个冤大头,却依然想着另外再卖一次,好多得些银钱,这一次的第二个卖家正巧也是薛家人,是薛家五房的一个爷们,准备买了给妹妹做陪嫁丫头的。
等到了两个买家碰面的时候,双方一说话,察觉了这拐子一女卖两家,自然是不干了,争执了起来,就差没有动手了,也是薛家这几年家教好了不少,虽然依然有些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顾忌多了很多,唾沫横飞还能压制着没有先动手,生怕坏了他们薛家如今的仁善的名头。
这时候薛蟠安排的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