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sao扰,随时有性命之忧,却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是绝对安全的。
尤其是沈如玉所代表的的沈家,和王子君所代表的王家,其实并不能带给李媛太多帮助,没有帮助,甚至还会是对抗她的主力——因为沈家和王家身上都带有浓浓的帝党色彩——政治就是这么奇妙,明明在京师里沈家带着世家大族们和男帝为了权利掐个不停,但此刻面对李媛,她们却毫无疑问是站在李瞾那一边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既然立场对立,又没有什么能让沈家和王家对李瞾反戈一击的可能,沈如玉和王子君对李媛来说,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要你何用!”
是啊。有什么特别大的用处呢?
——打击士气。
虽然对自己这方没有什么正面作用,但如果Cao作得当的话,却能给敌方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谁让三岁的小孩和大字不识的农夫都知道,沈如玉是李瞾喜欢的人呢?
如果沈如玉能够亲笔写下讨伐李瞾的檄文,或是直接投诚的话……
于是当北郡完全被控制之后,一波又一波的人开始涌了上来,攀着各种七拐八绕的血缘关系,用各种借口来找沈如玉谈话,虽然中心主题无非也就是代王殿下多么多么睿智神武,前景多么多么前途光明,多么多么人心所向,要是你能加入的话,那就更是如何如何如虎添翼……
其实沈家如果只是个小族,或者是中流水准的家族的话,没准会投靠过去的,因为在大部分利益都已经牢牢握在大贵族手中的时候,唯一能够重新划分利益,抢夺一块比之前更大的利益的方法,只能是把牌局重洗。
但问题就在于,沈家就是掌握了大部分利益的大贵族,自然是全力维持着牌局的现状,哪有可能主动重洗?
不过不代表沈家,沈如玉本人却也有一定的号召力,她在文人中有着极大的名声,在民间也有着颇大的影响力,所以来劝降的人络绎不绝。
沈如玉在面对她们的时候,一直奉行能用微笑混过去就绝不说话的应对方式,直到有一次对方谈论李瞾的语气和措辞实在是太过于轻蔑和带有侮辱性的色彩,她才挂着礼貌而冷淡的笑容,打断了她,“比起您来说,我想我曾经在更长的时间中和陛下呆在一起过,我并不认为他是这样的人。”
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的反问道,“如果陛下是女性,你还会说出刚才那些话吗?如果陛下是女性,你认为他登上皇位后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真的有那么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吗?我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和历朝历代的任何一位女帝比起来,都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为什么你却如此愤慨?只因为他是男性而已吗?如果你反对陛下的理由只有他是男性这一条,那么我为什么要为这种原因变节呢?”
那人愣了一愣,才说道,“……这种原因?那,那可是男帝啊!只凭这一点难道还不够吗?”
“皇帝这个职位,重要的只在于能不能给百姓带来稳定富足的生活才对吧?”沈如玉无所谓的说道,“皇帝的重点又不在于是男还是女,女帝之中难道就没有昏君?我倒是觉得当今陛下目前为止,在政事方面并无大错,既然如此,如今挑起战端,致使百姓流离失所的那位,我认为她虽然身为女性,却毫无爱民之心,比起这样的人,我还是觉得当今陛下更好。”
只是这种话语,在性别歧视极为严重的这里,显然不能被人所理解,那人瞪大了眼睛,指着沈如玉,气的说不出话来,“天地岂能颠倒!Yin阳Yin阳,从来Yin在上,阳在下,若是乱成阳Yin,天下必定大乱!”
沈如玉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说Yin阳混乱必定大乱,可是如果你们不叛乱的话,乱从哪里来?这种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却对别人说我注定今天会被打的行为,难道你不觉得尴尬吗?”
当沈如玉终于做出了反应,不再总是笑眯眯的敷衍过去,而是明显的表露出了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如果只是因为李瞾是男性,李媛是女性就想让她变节是不可能的——后,李媛终于亲自召见了她。
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沈如玉就看清了李媛的长相,那个秀丽的女子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颇为亲切和善,虽然神色和总是骄傲张扬的李瞾完全不一样,但仔细看去,他们其实长得极为相像——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亲生姐弟,只是这样的相像,让沈如玉一联想到他们如今的生死敌对,就忍不住的在心里一阵叹息,不过她虽然心里各种人文感慨,却也不忘表面上一副淡定温和的笑容,暗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很快,沈如玉就发现了异常——在敞开的房门中,那侍立在两旁的带刀侍女一直不停的将视线挪过来,仔细的注意着她靠近的距离,明显像是在估算和等待着什么——当沈如玉快要迈入门口的时候,她们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像是在蓄势待发。
沈如玉立刻心在里暗暗警惕了起来,就在她抬脚刚刚要迈入门口的时候,突然收脚往后一跳,因为她的动作太过突然,还不小心踩到了跟在她身后,算是看押着她的一个侍卫的脚——低级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