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罪魁祸首!”
五老爷也气得不行。那些银子,是五房所有的积蓄了。
说起梅姨娘,五夫人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是啊,我要告她,你又不让?那能怎么办?”
只能认了。这是一个死结。
两公婆说了半天,发觉又回到原点,气呼呼的坐下喝茶水。
梅姨娘那边听说五夫人被五老爷拉回去了,这才定定神拍拍胸脯坐下来。
方才听说五夫人要去衙门告她,她急忙让阿秀找五老爷把这些话说明白了,五老爷倒是听进去了。
只是,阻止得了一时,阻止不了一世,五夫人重整旗鼓后,肯定还要找她的。
只能寄希望于拖到方其瑞回来了。
深秋时节,方其瑞风尘仆仆的回来。
梅姨娘来借银子,方其瑞并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只实话实说:“银子这次都进了货,实在是没有了。家里只有开支的银子,给了你,公中就都没法吃饭了。”
何家贤听了暗喜,也觉得方其瑞说的是实话。梅姨娘如今没有任何偿还能力,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全家都吃不上饭。
为了保持在儿子面前的形象,梅姨娘也不好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和盘托出。遮遮掩掩的,自然也得不到同情。
那天晚上,何家贤到底是受不住相思之苦,先放下了冷脸。
方其瑞也自然是高兴的。
如此相安无事到了年关,五夫人家也赶着过年,许是知道梅姨娘那里没什么指望了,消停了下来。
何家贤却发觉自己怀孕了。
她的月事这个月没来。起初以为是这段时间要管家里的事情,还要管孩子们的学习,家里的下人,实在是太累了,时间又过得飞快,根本没意识到。
直到总是开始干呕。
方其瑞开心得不得了。
梅姨娘又开始蠢蠢欲动。
何家贤生怕她在自己怀孕期间,趁机掌管府里的事务,做些小动作,整一些幺蛾子害自己,虽然不愿意正面为敌,但是为了保护肚子的胎儿,还是请了五夫人过府一叙。
并没有说什么话,只说了府里的难处,然后说公中的银子,方其瑞都拿去进了一大批货,这两个月,直到开春,只怕三房和五房都只能先自己管自己了。
五夫人虽然不情愿,可是何家贤已经率先将三夫人拉过来说过了,三夫人当场表态说没问题。
五夫人也不好坚持,只能无奈答应。
目前,方府基本上就是方其瑞一个人说了算,既然方其瑞说暂时没有银子,搬出谁也不成。
如此一来,五房捉襟见肘。
何家贤却不点破,只当着五夫人的面笑着问雪梨:“我们房里的那个紫檀木屏风当了多少钱?”
雪梨伸出五个手指头,意思是五百两。
“哎,到底咱们的成色不如梅姨娘的好,我记得前几天她的那个当了七百多两呢。”何家贤叹口气:“家里实在是周转不开,让五婶见笑了。”
刚开始起步的小商人,周转不灵是常有的事情,这也说明要开始做大了,五夫人纵然有再多不满,也害怕因小失大,只能不断的保证支持。
但是对于她们说的梅姨娘当了那么多银子却不还债的事情,她可就不甘心了。
正说着呢,梅姨娘过来,穿着紫金色苏绣的衣裳,何家贤给她看座了,才道:“我现在大着肚子,二爷又在外面东奔西跑的脚不沾地,州府夫人请各大商户的夫人聚聚,要劳烦梅姨娘代替我去了。”
五夫人见梅姨娘身上的衣裳名贵,头上的珠翠也是价值非凡,顿时在心里就气鼓鼓的,碍于何家贤在跟前,不好发作。
只出了院子门,五夫人就怒得一把抓住梅姨娘:“你什么时候还我银子?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五夫人这样的气愤,梅姨娘想到何家贤特意叮嘱她“穿好些,省得丢了方家的体面。”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何家贤故意在给她下眼药呢。
但是今日又有任务,不好在门口真的跟五夫人纠缠,梅姨娘从手上撸下一个镯子:“你先拿着,我去办完事就回来。”
州府夫人宴请,这是她露脸的好机会。只要得了州府夫人欢心,何家贤日后在府中也要给她几分脸面,不会像以前一样恬不知耻的瞎闹腾。
五夫人揪着不放:“我偏不让你去,一个破镯子就想给我打发了。你前几日当的紫檀木呢?那么多银子,先还给我!”
什么紫檀木?梅姨娘要否认,又想到何家贤才当了紫檀木的,就解释说:“我哪里有当?是何家贤当的!你别搞错了!”
“我没有搞错!你把那银子拿给我,我才放你!”五夫人闹腾。
梅姨娘躲不开,阿秀早已经跟五夫人的丫鬟扭打在一起。
方其瑞在大门下了轿,抬眼就看见这一幕,立时脸涨得通红。
“五婶!”他先是恭敬叫了一声,从身份上来说,五夫人比梅姨娘更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