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大皇兄便竭尽全力为他寻来,他的母后会坐在远处看着他们兄弟俩笑闹。
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可是他还是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以为时至今日,他可以站在祁烨面前,高傲的鄙视他。
可是他又错了,贵为太子又如何,他身边有的不过是些因为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的门客,没有他太子的身份,他们一个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的身边呢,他的身边围绕的是一群可以随时随地为他去死的人。
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曾经对他这个太子殿下的示好,不屑一顾。
那年冬日的赏梅宴上,那朵嫣红梅花掉落他的酒盏之中,他执起那朵梅花,将它簪在了那个女子的发髻上,本是心血来chao,却也是注意了她许久,这般素布衣袍的女子想来是费尽心思想要吸引他的注意,既然如此,不若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一下江静娴的气焰。
只是,那个女子从头至尾都不从正眼看过他,当真是冷淡至极。
他倒是起了兴趣,这是女子取悦他时惯用的伎俩,欲拒还迎而已,既然如此,他便等着,等着她等不及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这一等,便是很久很久,直到她成了旁人的寡妇。
这一生,他所羡慕的,他所想要的,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哪怕拥有一瞬间,都不曾有过,而那个人,至少曾经拥有过。
庆王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缓缓收起来,缓缓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之时恢复了之前的幽冷,生在帝王家,没有对错,只有成败。
第107章
翌日天方亮,郭亦通便带兵攻城,城上守卫的士兵已经Jing疲力竭,而济州军却军心大振,恨不得一鼓作气冲上去将所有兵将斩于刀下。
庆王看着城池上浴血奋战的将士,握着缰绳的手紧紧攥拳,当初他逃出帝京时不是没想过那是祁烨故意放他走的,可是无论是何原因,他定要让祁烨追悔莫及。
祁烨也许安排了所有,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中了这醉美人之毒。
无论花琰当初是真的离开还是障眼之法,等到花琰想出救他的办法时,大局也早已定了。
还有沉锦,无论边境之事是否为真,只要沉锦离开了帝京,他便再也无法回来了。
祁烨以为他只有这十万济州军,可是他忽视了,当初蔡相手中握有长乐军,先皇手中握有济州军,那么他又岂是任人宰割之人,那些由外祖家悄悄养起来的兵士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而此时的皇宫内,江瀚海正带兵与禁军对阵,禁军是皇宫守卫,还分派了一些人去城池之上增援,所以此时不过一千人,与江瀚海的五千兵将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江瀚海仿入无人之境,直逼崇华殿而来。
而崇华殿内的守卫步步后退,渐渐被逼至殿门前。
这番景象像极了当日在先皇灵柩前的形势,只是那时,他尚不知沉锦叛变,以为大权在握,而此时他筹谋这么久,当不可有失。
看着近在眼前的崇华殿,只要杀进去,将那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一刀砍杀,然后与太子殿下里应外合,打开城门,迎太子殿下入宫,那么他便是股肱之臣,他的女儿便可以坐上皇后之位,他鲁国公府便也可恢复以往的荣耀。
这样想着,他便这般做了,兵将将崇华殿的大门打开,里面一身凤袍的女子端坐于那里,脸上画着姣好的妆容,额间是大红的牡丹花钿,细长的眉眼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带了些让人冷厉的杀意。
这种感觉他在祁烨身上感受过,却不曾想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会是在那个曾经喊过自己爹的女子身上。
一切的一切不过瞬间便从眼前掠过,江瀚海丝毫没有停顿,手中的剑往那女子额间刺了过去,花中之王的牡丹,他叶家的女儿不配。
江阮眉目不动,神色不变,只淡淡看着他,看着他被鄞湛拦下,看着他身后突然冲出来的无数穿着粗布衣衫如市井平民打扮的长乐军,还有领军的定国公夫人和叶舟逸。
当日叶舟逸与榕桓领兵出城,那些兵将只不过往外走了几日,做了做样子,便偷偷折返帝京,化整为零,以平民百姓的身份隐于帝京,等的便是这一日。
江阮站起身,看着他,淡淡开口,“今日本宫与鲁国公府的恩怨也当了了。”
江瀚海的眼睛往殿内扫了几眼,那床榻之上干净整洁,并无人躺在那里,所以,那个昏迷数日,身患重病的人呢?
江瀚海脸上的表情变换了几种,有慌乱,有不可置信,有大势已去的惶恐,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选择孤注一掷,做最后一搏。
他不管不顾的冲着这殿内手无缚鸡之力的江阮冲过去。
下一刻,他的胸口被人刺穿,血ye喷了出来,立在他身后的女人咬牙切齿,“这么多日子,我恨不得喝你的血挖你的心,今日本夫人便了结了你,可是即便把你挫骨扬灰,也无法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