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皇上与沉锦的关系,她对皇后娘娘早已心生亲近。
可是皇后娘娘在宫中的处境也是满朝皆知,对皇后身份最有异议的便是她父亲杨相,有些人面上虽不说,心里却比她父亲更加不满,若不是因着鲁国公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皇后娘娘的处境怕是更加艰难。
若此时让皇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情,与鲁国公府闹翻了,于皇后娘娘而言,怕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若不肯帮我,老奴也不会为难小姐,毕竟这件事情很可能会牵连整个相府...”若皇后娘娘为了倚仗鲁国公府,而对自己的身世弃之不顾,那么她还不如直接找机会杀了江瀚海的好。
“姑姑说什么呢。”杨玖姌责怪,“这些年我与姑姑情同母女,姑姑有事,我岂能不帮,只是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不能着急,待我细细思索一番,再行决断。”
秀珍姑姑点头,小姐向来言出必行,她既然如此说了,便是应允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层层包裹的布包递给杨玖姌,“这是当时老奴从江瀚海那里偷出来的,是皇后娘娘当年的贴身之物。”
杨玖姌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那玉佩成色甚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玉,想来皇后娘娘的家人也是个富贵人家,而且还很是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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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玖姌细细考虑了几天,才请旨入宫觐见皇后。
在宫外下马车时,恰好碰到了祁王府的马车,帘子被掀开,一个俊朗的小公子从从马车内跳下来,手中拎着一个篮子,盖着厚厚的小褥子。
杨玖姌屈膝行礼,“见过公子。”能够在宫内来去自如的,只有这位榕桓公子了。
榕桓看她一眼,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躬身,“二婶不可向我行礼。”这两日长乐军内谈论最多的便是这位与二叔有了婚约的杨家小姐,而二叔并没有否认,那便是默认了。
听闻榕桓的称呼,杨玖姌面色一红,“公子万不可这般称呼,我与将军...”
“成婚不过早晚的事儿,日后再改也是麻烦。”榕桓一张小脸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倒尚是温和,“二婶是要往婶娘那里去吗?”
杨玖姌不好再跟他讨论称呼的问题,点头,“对,是要去往皇后娘娘的宫里。”
榕桓抬步,“那便一同去吧。”
杨玖姌跟在榕桓身后,不由对他手中的篮子多看了几眼,那篮子比平日里她见过的篮子要大得多,但也不过一个普通的篮子,倒是这小公子拎的小心翼翼的,让她有些好奇。
来到茗萃宫,有宫女将二人带进去,皇后听闻杨玖姌要来,早已经在等着了。
江阮知道杨玖姌要来,所以见到她并不奇怪,但是见到榕桓却是惊了一番,“桓儿,你怎么来了?”
榕桓走上前,将篮子放在桌上,然后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孩子送到江阮怀里,“我送长乐过来,二叔在校场等我,我习完武后便回来接她。”
江阮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心还是细的,“好,你去吧。”
榕桓行了礼,然后出了去。
江阮看杨玖姌惊讶的模样,笑了笑,“这是我女儿长乐。”
杨玖姌方才从讶异中回过神来,这两日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说皇上把自己的女儿送出了宫,想来是皇后在宫里惹恼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便迁怒公主。
还有好多官员到府里说起这个事儿,要她父亲拿个主意,被她父亲全都赶出了门。
因着上一次废皇后的事情,杨相已经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他要做的便是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施展自己的治国之才,至于皇上的家务事,便让他自己处理吧,自己的女儿现在被赐了婚,不管他有多么的不愿意,可是自家女儿却是愿意的,那么,这皇上便成了自家人了,他不管多么的死板,还是护短的。
江阮将怀中小人儿的被子掀开,里面睁着眼睛咕噜噜转的小人儿便露出了脸,杨玖姌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感叹,“小公主长得好生漂亮。”
听到旁人夸自己的女儿,江阮自然是开心的,“她这模样生的像她父皇。”
杨玖姌见江阮眉眼间带着笑意,并没有什么Yin霾,可以断定这京中所传之事多半是假的。
“杨小姐,请坐,来人啊,上茶。”江阮抱着孩子坐下,长乐倒是乖巧,偎在她怀里又睡了过去,江阮将她放在暖炕上,盖上小被褥,睡在自己身边。
杨玖姌轻声道,“小公主睡了,若不方便,我便改日再来叨扰皇后娘娘吧。”
江阮摆手,声音如常,“无妨的,我家女儿比较懒,也不怕吵,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睡觉的,就算打雷都是吵不醒的。”
杨玖姌笑了,“老人家都说能吃能睡的孩子有福,想来小公主定是个福泽深厚的人。”
“借杨小姐吉言,希望如此吧。”
宫女上了茶水,杨玖姌端起茶水轻辍了一口,放下茶杯,“臣女今日前来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那日在小公主的满月宴上,只远远见了皇后娘娘一眼,没能与娘娘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