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再耽搁了,这就走吧!”
“是!”英王妃心里猜测着蔡庆年亲自到英王府会有什么事,却不敢再多说多问什么,直接扶着沈太妃上了车。
当马车向英亲王府驶去,她才借着辚辚车行声、踏踏马蹄声等各种声音的掩盖,低声问沈太妃:“母妃,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太妃闭着眼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有额头的冷汗仍在不断冒出来。
见她不搭理自己,英王妃不敢再说话,只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帕子,给沈太妃拭汗。
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中,一行人终于到了英王府。
来迎接沈太妃回府、蔡总管与何院使大驾光临的人,除了本来就住在王府中的英亲王凤实和兴安郡主以外,还有凤寥和平郡王凤宽。他们俩是接到了乾元宫太监传来的口谕,特地赶来英亲王府,听沈太妃说事情的。
回到寿安堂以后,沈太妃去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情绪也慢慢镇定了下来。
事已至此,她再没有挣扎腾挪的可能,干脆就痛快承认了,以后该咋地就咋地吧!
寿安堂正房,沈太妃在当中的榻上坐了,蔡庆年和何勤方坐在她两侧靠下一点的地方。
凤宽、凤实、凤寥三兄弟,依次坐在了两边的圈椅上。
沈太妃又将英王妃等英亲王女眷和丫头婆子太监等全都远远地打发了,又让杜嬷嬷守在屋子后面,兴安郡主守在屋子前面,严防有人偷听。
等屋子里只剩下了母子四人以及蔡、何两位见证人、皇帝特意派来的两名乾元宫太监之后,沈太妃才清了清嗓子,有些干涩地说起了当年往事。
“凤宽,当年你生母周侧妃之所以小产,是因为我在她的汤药里下了落胎药。”
沈太妃的一句话,惊呆了屋子里的兄弟三人。
凤宽早已知道当年之事的真相,但他没有想到沈太妃会当着这些人的面亲口招认此事。
凤实和凤寥两个人,则是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两人都是脸色惨白地看看沈太妃,又看看凤宽,一时难以置信。
沈太妃神情木然地看着凤宽。
凤宽瞪着沈太妃,一张脸迅速涨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眶迅速翻红,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
“你!你!”
凤宽喘着粗气,目眦欲裂地瞪着沈太妃。他的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滚烫的蜡,让他灼痛不已、难以呼吸。
“母妃,您在胡说什么?”凤实脸色大变地看着沈太妃,低声吼道。
凤寥脸色苍白地看着沈太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视线余光中,凤宽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尽管这半年以来,凤寥已被许多残酷的真相冲击过许多次,自认为内心已十分强大了。
可此时此刻,当他听到沈太妃亲口承认谋杀侧妃和庶子,还是有一种过去所有道德和lun理观念都在崩塌的感觉。
“我没有胡说。”沈太妃看着凤实,没什么表情地说,“蔡总管与何院使都是当年之事的知情人,也是今日此事的见证人。你若是不信,可以找他们求证。”
不等凤实向蔡总管、何院使求证,凤宽就指着沈太妃,含着热泪狂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毒妇!你今日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你害了我的亲娘和亲弟弟?!”
凤宽狂笑不已,眼中的泪水迅速划过他的脸颊,落在了他的衣襟上。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想向沈太妃扑过去。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乾元宫太监,却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了,说道:“平郡王,皇上有旨:不可动手!”
平郡王挣了两下没有挣开,只得恨恨地将脚往地上一跺,咬牙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太妃今日是撞了什么邪,竟然当众承认此事?”
沈太妃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说:“因为你指使袁城行刺凤寥,指使袁城聚众谋反,却想将屎盆子扣在凤实的头上。你行刺未成,又利用袁城和那封伪造的信,令他们兄弟生隙,好坐收渔翁之利。你以为,这样拙劣的伎俩,能瞒得过我、瞒得过皇上吗?”
凤宽愣了一下,情绪迅速冷凝下来。
他抱起了手臂,神色淡漠地对沈太妃说:“我不明白太妃在说什么。我一向与世无争,那些龌龊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太妃勾了勾嘴角:“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想必皇上自会向你要一个交代。我今日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承认此事。”
“那你为什么说这些?良心发现了?”凤宽继续抱着手臂说。
“因为皇上对一切前因后果心知肚明,想要弥合凤寥和凤实兄弟之间的关系,逼着我向你们说明了当年的一切……”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道:“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些事是你们都不知道的。”
沈太妃把成泰皇帝让她交待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当然,皇帝没让她当众承认的事,她自然不会多说一句。
最后,她对呆若木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