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五虎峰的一名山贼。
他藏在刀柄中的那些田地产业,本是他娘在家败之前偷偷攒下的一点私房。
可他家败落之后,这些产业竟被刁奴侵占,致使他们母子穷困潦倒。
他那首反诗里的“潦倒流离未觉哀,幼无父母长无财”其实是半真半假的。
后来袁城当了山贼,才陆续将那些产业夺回来。而那些“趁火打劫的白眼狼”,自然也都被他尽数杀了。
案子的审理陷入了僵局,此案的风声却悄悄在京城流传开来。
慢慢地,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甚嚣尘上。
有人说:肯定是英亲王凤实买凶刺杀亲弟弟。
你想想,皇上简直是把恒郡王当亲儿子养大的。有恒郡王在,皇嗣之位哪轮得到英亲王?英亲王对自己的弟弟,肯定是必除之而后快的。
也有人说:所谓刺杀案,不过是凤寥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那个买凶之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正因为买凶之人是他自己,所以他早有防范,才会在刺杀中毫发无伤。然后,他利用一封伪造的信,诬陷亲哥哥是幕后黑手,将亲哥哥陷入了死地。
谁知那个派人行刺的流寇首领却是个硬骨头,不肯做他帮凶,死也不招。恒郡王机关算尽,却因为未能屈打成招,落到了今日这样的不尴不尬之局。
至于这些龌龊事的缘由嘛……不过是皇上无嗣而已。
你想想,皇上要挑嗣子,肯定是挑嫡亲的侄儿了!可老英亲王,就那三个儿子。
长子是庶出,一向与世无争。恒郡王若能将一盆要命的污水泼到英亲王身上,这皇嗣之位,自然就是他的了!
种种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对凤实和凤寥都很不利。
只有凤宽这个英亲王庶长子置身事外,依旧是每日呼朋引伴,吃酒看戏,十分超然。
在这样的环境下,猜疑也在凤寥和凤实之间迅速出现并壮大。
有一天晚上,凤寥从英亲王府回来后,十分伤感地对雍若说:他和他哥哥之间,现在恐怕就只剩下一点面子情了。
他有一点后悔。
“若若,当初在鲁南时,如果我想明白之后,当机立断地直接杀了那个袁城、毁了那封信,还会不会陷入今日这样百口莫辩的局面?”他叹息着问雍若。
雍若安慰他:“毁灭案件中的人证物证,有害律法公正,是要承担很大罪责的。王爷若心怀天下,这样的事能不做最好别做,免得习惯成自然,为人处事再也无所顾忌。虽然有些事用诡道解决更直接,可正道终究才是王道。王爷没有做错,不必懊悔!”
凤寥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你说得很对!我最近似乎在诡道上想得太多了……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雍若浅浅一笑:“等吧!”
“等什么?”
“等皇上做决定。如今这样的局面下,皇上或许很快就会做出决定了。只要皇上做出了决定,不管谁输谁赢,都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你和你二哥的关系,现在还不算太糟。无论是你还是他,要后退都来得及。”
雍若心想:留下袁城和那封信,任由事情发展到今日这样的局面,其实是有一个很大好处的。
那就是:可以逼迫皇上早做决定,让凤寥免受许多困苦煎熬。
皇子夺嫡也好,诸王争夺皇嗣之位也好,可怕的是其中凶险,更可怕的是:旷日持久、相持不下。
因为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日复一日的煎熬,一次又一次的各种打击、各种暗算、各种猜疑和恐惧,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这个人身上原有的许多珍贵品质,会在不知不觉间丢失掉。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雍若并不想凤寥在漫长的夺嫡煎熬中,耗尽他身上那些无比珍贵的、她极其看重的许多品质。
同时,她也必须在明年春天之前,在凤寥暴露出不娶正妻这一真实目的、自己暴露出妒妇这一真实本质之前,将凤寥推上那个位置。否则,她和凤寥大约不会有赢的机会了。
当今皇帝是经过无比惨烈的夺嫡之争,才登上皇位的。
他应该很清楚那一场争斗的凶险和残酷。
他那样疼爱凤寥,应该不舍得让凤寥也经历那样的凶险和残酷吧?
而且,斗得越激烈,斗得越久,失控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他应该不希望老英亲王的子嗣再有折损吧?
因此,在如今这种局面下,雍若认为:快刀斩乱麻,会是皇帝很有可能要采取的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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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若琢磨皇帝心思的时候,成泰皇帝和卫皇后,在宫中召见了沈太妃。
召见的地方,就是皇帝上一次召见雍若的御花园和风轩。
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远远退开。皇帝的心腹守在屋子外面,以防有人偷听。屋子里,只有皇帝、皇后和沈太妃三个人。
沈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