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何德何能,蒙这样一个女子为他做了这许多。
“休想!”渊歧一把将凤无邪护在自己身后:“本太子此次上的天来,一不是求情,二不是与你等争辩,更不会将无邪交给你们,而我想救的人自然也得救出去!”
“呵呵……”云涯强撑气力:“那就要看看凤无邪愿不愿跟你走了……”
渊岐听闻转而看向凤无邪,只见他神色如常,只是眉心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若有所思。
渊歧心里不好受,他待凤无邪真心实意,没想到此时此刻这人居然还会犹豫。
难道说,有肃容在前对比,他真的那么差劲吗?
“泾河公主,你,你还不出来!”云涯拼了一口气叫道。
身着彩色衣裙的女子自天兵天将之后的人墙里钻出来,神情怯懦。
对上渊歧的目光,猛的往后一缩,结结巴巴道:“殿下……我,我这也是为了救您的父王和哥哥啊……”
渊歧虽然有气,但也不想牵连一个女子,尤其她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他也得护她周全,否则难免显得有些不像男人。
“公主保重自己就好,深海之事不必挂心,过来吧!”
泾河公主一听,急忙摇头:“除非凤君,凤君能按照他们说的做。”
渊岐眸光骤然一紧,手上长|枪发出一声铮鸣,毫不客气的指向泾河公主。
“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泾河公主在渊岐强大的威压下面更加胆怯,不过思及她已没有退路,只得再鼓起勇气道:“凤君若能留在大太子的身边,便可保深海无虞!”
凤无邪冷哼:“本君要如何做,还用不着你来多嘴!”
“还不把东西拿出来!”云涯强撑着一口气冲泾河公主怒吼:“拿出来!”
泾河公主吓的又是一缩脖子,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圆环,双指并拢,向这东西里灌输灵气,突然指向凤无邪的方向。
凤无邪只觉得头痛欲裂,惨呼一声险些倒下,多亏渊歧眼疾手快的扶了他。
他将人抱紧连声问道:“怎么了?无邪!芊罗!你给我住手!你快给我住手!听到没有!!”
泾河公主哪还顾的了其他,灵力一收,只见一根纤细的金针被金色的圆环法器迅速收走,那是封锁凤无邪记忆的金针。
丹凤美目骤然大睁,一道刺目的白光射进凤无邪的脑中。
他空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将他湮灭,而那疼痛又何止只是来自后脑,更多的是来自他的心底。
他眼前一片漆黑,浑浑噩噩,起起伏伏。
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隐约间觉得自己好似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抛向半空,周遭俱是打斗之声,一片嘈杂混乱。
“来者何人,居然敢和老子抢蛋!他|妈|的!活腻歪了吧!”
是谁,是谁在说话?
这声音让他觉得无比恐惧,他害怕,惶恐,无措。
“原来你们这些宵小多日来抢夺的就是这枚凤蛋?倒是个好东西。”
救我……
凤无邪第一次向别人求救,扑面而来避无可避的危险让他颤抖不已。
无论是谁,救救他!
他如此急迫渴望一丝安宁,躲避这连日疲惫的杀伐,避开随时都会被敲破蛋壳的恐惧。
好似身处刀山火海,在水深火热之中翻转,游弋,当他昏死过去的时候,已然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久后,他终于有了浅浅的意识,又听到了那日那个玩味的声音。
“殿下……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枚凤凰蛋,于我机缘巧合,也算是有缘,此蛋之内蕴涵极强的凤灵,流落下界难免被妖魔争夺,不如就留在天上孵化,待长成之后放归山林。”
“是……”
空山新雨,飞泉流瀑。
他身处温室,沐浴着日月之光,吸收着天地之灵。
但再温暖的阳光也比不上那人的一句话,他是如此的迫切,如此的渴望,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与救命恩人面对面的交谈一次。
“你我虽在凡尘邂逅,但众生芸芸,岂止巧合。我偶尔也会遥想,是否前世种过什么因果,今生才有这样的重逢。”
那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又是爽朗一笑似在自嘲:“罢罢罢,我为何会对一枚蛋说这些话。”
他不是一只蛋,他能听得到,也能感受的到。
从那时起,他开始信因果,也信缘分。
也是从那一刻起,凤无邪第一次有了执念,若有因果,那今生必要再续前缘。
当第一缕光线将他包围后,走出蛋壳的他不过是一只其丑无比的秃毛小鸟,与那人乍然对视的一瞬,他看到那人眼中满满的失望之色。
“竟丑的这样独特,果真有趣,有趣。”
声音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