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未出的间隙,天空是一片蒙蒙的暗黑,封昱纶从大堂出来,走到园里的池塘边上,这里也有一处池塘,只是许久没人打理了,长满了杂草。
封昱纶突然想到了地宫里的那个池潭,当年他逃走的时候地宫被一把火烧了,后来他找人修补过,现在还没修完,燃烧的痕迹已经清理了,池塘里也重新蓄了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封昱纶怎么种,都长不出莲花来,也不知当年沈画是用了什么办法。
封昱纶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消瘦的身影,冷峻的脸上覆着Jing铁面具,只能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和凉薄的嘴唇。
他缓缓地伸出手拿下脸上的面具,借着微光看着水中的自己,他瘦了许多,说是皮包骨绝不夸张,而且脸色苍白,不是生病的苍白,是那种毫无Jing气的憔悴。
他摸着怀中的锦囊,嘴角轻启,低声吐出五个字——
“沈画,我想你。”
假山处突然传来微弱的动静,封昱纶忙着抬头,捻起一枚石子朝假山的方向射了过去,只见白影一闪如鬼魅一般顿时消失了,封昱纶忙着追上去,却发现假山处什么也没有,难道刚才只是他眼花了?
封昱纶又找了会儿,没有发现半点人的踪迹,天已经大亮,他只能先暂时离开。
现在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封昱纶只能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等了六天,终于再次传来暗卫的消息,说是在邱员外府邸外面发现有人影鬼祟。
邱员外是寒城最大的布庄店老板,家底虽然比不上虎威镖局,但也不算小,看来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邱员外家了。
“盟主,我们该怎么做?”冕罗问。
封昱纶轻轻笑了笑,“等了这么久,兔子终于露面了,我们当然是去抓兔子了。”
月过梢头,寒城已经宵禁,邱府也已经陷入静谧。
历来大户人家的贵重物品,除了放在金库暗室之外,多数都放在闺房中,邱家人均已入睡,只有守夜的家丁还在驻守岗位。
夜色中突然几抹黑影匆匆闪过,眨眼间便不见了,家丁们不禁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继续认真站岗。
黑影们迅速交换位置快如闪电,各自闪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对着那一间间房间吹入迷烟,其实他们本来可以直接下手用不着迷烟这么麻烦,可是最近他们风头正紧,为防止打草惊蛇,这次要速战速决,用迷烟可以省事。
静等五个数,确定里面的人一定已经晕了过去,黑影潜入房间,提起长刀便向床铺砍去,可是一刀下去,下面柔软似无物,里面根本没有人!
那黑影大惊,刚要转身,突然一道剑影闪了过来,他忙着避开向屋外逃去,却发现不止他这一间,其他房间也早有埋伏,那些人分明不是邱家的人,身上穿着跟他们款式不同的黑衣,双方正交战着。
黑影来不及细想,却见又是一剑朝自己刺来,他连忙躲开,只见对方一袭白衣,身子伟岸修长,脸上带着Jing铁面具,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和薄唇,而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柄却是空心白玉制的,宛如洞箫的模样。
白□□箫剑、惯穿白衣、Jing铁面具……
“你是武林盟主沈画?”黑影一边闪躲对方的招式一边问道。
封昱纶冷笑了下,没有应声,而是加快了手上的剑招,这半年他依照沈画留下的沈家剑法,虽然内功只恢复了七八成,可剑术已经是出神入化。
那些黑衣人以为邱家好对付,便只来了二十人,虽然都是高手,可是封昱纶早已在这里设下埋伏,他们防不胜防,眼看此次行动失败,便不再恋战,忙着脱身离开。
“盟主,他们逃走了!”冕罗忙道。
“没关系,”封昱纶笑道,本来他就是故意放走他们的,“总需要有人回去报信。”
逃走了十一个人,死了五个,被生擒了四个,在这四人被抓的时候封昱纶便吩咐人赶紧卸了他们的下巴,封昱纶曾经是红罂楼的楼主,最清楚这些人的伎俩,牙齿间肯定藏着□□,他这么做无非是防止他们自杀。
这是一座昏暗的地下暗室,四面墙壁上都刻了诡异的图纹,毫无半点规律,暗室很大,足有一百多平,却只在四个角放了四支蜡烛,蜡烛的微光不足以照亮这偌大的暗室,只能隐约看清正中央站了个伟岸人影,地上还跪了十一个人。
☆、沈画相同模样
这是一座昏暗的地下暗室,四面墙壁上都刻了诡异的图纹,毫无半点规律,暗室很大,足有一百多平,却只在四个角放了四支蜡烛,蜡烛的微光不足以照亮这偌大的暗室,只能隐约看清正中央站了个伟岸人影,地上还跪了十一个人。
“失败了?”那人缓缓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十一个人。
“回禀教主,是属下失察,没想到邱府早有埋伏。”其中一个回道。
“邱家不过是经商的,就算请了护卫,又哪里有什么高手,你们竟会中他们的埋伏?”教主语气隐隐带着怒意和危险。
“不是邱家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