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也盯着沈画瞧了半天,突然道:“你猜的没错。”
封昱纶错愕地看向他。
“沈画就是回光返照。”薛唐道,他虽然没有尹浔的医术,可好歹跟了他几十年了,皮毛总是懂些的。
封昱纶狠狠僵住。
“好好珍惜吧。”薛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尹浔使了个眼色,尹浔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出了帐篷。
封昱纶知道,他们是在给他和沈画制造机会独处。
封昱纶顿了顿,尽量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挤出一丝笑容,去找骑羊的沈画。
沈画今天的Jing神的确是好,见到封昱纶便笑了笑,“封昱纶,我们去放羊吧。”
封昱纶点点头,然后打开羊圈,把所有的羊全都放了出来,往山上赶去。
封昱纶居然在这住了几个月,可是对于赶羊是一窍不通,把羊赶得四分五散,可是沈画却是很娴熟的样子,羊群有秩序地奔着一个方向走。
见状沈画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封昱纶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以前不论他多开心,永远都是微微一笑笑不露齿,可是今天,竟笑得如此开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赶羊是需要技巧的,”沈画得意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可以在山间隐居,去他的天一山庄去他的武林盟主,我只管我自己的,我会娶妻、生子,养上几十只羊,等羊长大了下崽了,就把成羊卖掉,春天还可以卖羊绒,养活我们一家三口绝对没问题,为此我还专门去跟城西的张大爷去学放羊呢。”
封昱纶痴痴地看着沈画,觉得这样的沈画格外迷人。
“哦对了,我们一定要在北方隐居,倒不是南方不好,只是我从小在南方长大,见惯了江南水乡,很是憧憬北方的四季分明,还有北方的雪,”说着,沈画的表情有些委屈,“你不知道,我长这么大才见过两次雪,而且都是刚下完就化了,我想堆个雪人都没机会。”
“没关系,我陪着你,”封昱纶上前握住他的手,“北方每年都会下雪的。”
“是吗?”沈画扁着嘴巴抬头看了眼天空,“可是都十二月份了,怎么还不下雪?”
“每年的天气不一样,但是一定会下的。”封昱纶安慰道。
沈画哀怨地叹了口气,“我怕我等不到啊。”
封昱纶一愣,可是转眼又看到沈画无所谓地笑笑,好似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对了,封昱纶,你好像在这呆了好久了,不用去看看楼子婴吗?他那个小随从好像挺喜欢他的,你再不回去,当心你的小师弟被那个阿布抢走了。”沈画道,他说的语气平常,好似只是朋友间的调侃,不带半分醋意。
封昱纶眼睛低了低,“没关系,阿布会把他照顾好的,阿布一直都把他照顾的很好,我不担心。”
“唉,可我不放心啊,”沈画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边给羊顺着毛一边说道:“书儿该怎么办呢?我不想书儿走上我的路,想让他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心中所爱,所以我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反而让他太过单纯,怎么担得起天一山庄呢?江湖险恶,各门派虎视眈眈,他该怎么办……”
封昱纶不说话,他从不关心天一山庄,也不关心谁是武林盟主,更不关心沈书,现在却不得不承认,他关心沈画,他只关心沈画。
“封昱纶,你有没有什么偶像或者佩服的人?”沈画问。
封昱纶想了想,道:“有,我爹,他曾经是家族的少主人,英俊聪明,武功卓然,家族的继承人非他莫属,可他爱上了我娘,因为我娘是西域人,家族是不会允许我爹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外族女子的,所以我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跟着我娘远赴西域,至死都没有回过家一次。”
听完沈画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惊喜,“你爹还是个痴情种子啊!为了情爱家族都不要了,厉害!”沈画是真的佩服,毕竟江山美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江山,即使少数人选择了美人,日后也会被生活打败,所谓的情爱也会在争吵中渐渐淡去,可他爹竟然至死不渝!
封昱纶笑了笑,“那你呢?你最佩服的人是谁?你爹吗?”
“我爹固然值得钦佩,可他活得太累,他为了天一山庄为了整个江湖,几乎牺牲了所能牺牲的一切,所以我最佩服的人不是他。”沈画道。
“那是谁?”封昱纶好奇。
“连珏。”
封昱纶脸立马耷拉下来了,合着千防万防,什么南宫铭都是扯淡,连珏才是真正的情敌啊。
“我自问淡泊名利,可是名利却从未进过连珏的心里,我的梦想是去北方隐居,他甚至连梦想都没有,给他名他就受着,不给他他也不稀罕,你知道吗?他第一次见我时才十一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喜欢沈书’,然而第二天他就跟他爹坦白,长大了要娶书儿过门,书儿不嫁他就入赘,那时候我觉得他好厉害,男子之爱惊世骇俗,他才那么小,就敢于承认。”
提到他,沈画眼睛里都散发着异样的光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