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并没有意识到如今已经到了赵平的家所在的城市,而她却把他领到了一个显然不是大户人家住宅的院子。
朱七郎被领进个整齐的单间,他见到床便一头栽了过去。
赵平把朱七郎丢到了自己名下的文具铺子,这件事儿立刻被抛到了脑后。类似的人类似的事儿太多了,她哪里有时间面面俱到的挨个Cao心,她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呢!
赵平跟赵安才进门,便听到母亲李清照的唠叨声:“这么多,你犯得着全都自己去弄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
两人忙撩开门帘走进去,只见赵明诚趴在塌上,李清照正在给他的腰上抹药油。一问情况,原来老头子跑去给家里的花木修剪枝叶去了,一不小心扭了腰。
赵平接过母亲手上的药油,给父亲的腰上揉着,边揉边吐槽:“还说阿爹什么事儿都要亲力亲为,阿娘你还不是一样?抹个药油而已,又不是没有女使。”
赵明诚小声吐槽:“她就是不想让女使动手么,醋缸!”
姐弟两个险些笑出声来,这两位如今一把年纪,反倒越发的rou麻。赵安思忖了一下,还是在此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阿爹阿娘,依我看,咱们也建个玻璃温室吧!玻璃纸大棚实在不好看,而且总要来来回回的搬进搬出,太累人了。过去是嫌玻璃贵,又怕被人说咱们家奢侈,可现在这个问题还算是问题么?阿爹早就退休了,谁不知道咱家的钱都是我们正经转来的,如今玻璃的价格一天比一天便宜,江北但凡讲究点的人家都要弄个玻璃花圃种些南方的花果。这东西还是舅舅弄出来的呢,怎么咱们自家人反倒不去建一个呢?”
李清照道:“玻璃纸也是你舅舅弄出来的啊!”说完自己也笑了:“我这是抬的哪门子的杠啊!”
玻璃温室的事情很快就确定了,不过现在后院种满了东西,大家一商量,决定冬天把东西都处理了,明年开春再动工。
赵安回家的第二天就开始闭关写,开什么玩笑,大江南北几百万的人眼巴巴的等着他的最新更新呢!敢断更,当心半个开封的人把赵家围了啊!
赵平的事情更多,她总有忙不完的事儿,这一次,是工部的官员们找她商量玻璃灯罩的事儿。
玻璃灯罩这种东西,实用性实在是很大,尤其在开封这种建筑物密集,很容易发生火灾的城市。油灯什么的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有了一层玻璃罩子,安全性会得到很大提高,但是目前的玻璃在耐热性上很成问题,一不小心就炸的话,还有什么安全可言?所以工部的官员们想到了跟她舅舅当年一样*折腾的赵小娘子。
“你们当我是不花钱的劳力对吧!”赵平抓狂的叫道:“这玩意不会让你们的工匠自己研究啊!”
一脸正气的年轻官员义正言辞的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还请赵小娘子……”
赵平怒道:“呸,我从来不做好事!”
“玻璃灯罩很好看啊,囡囡……”那年轻官员见赵平发飙,忽然放缓了声音,露出迷人的微笑“你想想,明年的灯会,别人都是各色的纸罩子,只有你,用了玻璃罩……”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赵平的眼神迷茫,似乎是在幻想自己的玻璃灯在元宵灯会上大放异彩,却又冷不丁沉下脸,“冯大郎,你又来哄我,少在这里到处抛媚眼儿,你当我不会跟冯叔告状么!”
姓冯的官员笑嘻嘻的说:“咱俩谁跟谁啊,你才不会告我的黑状呢对吧?再说了,三叔什么时候管过我啊……”
赵平嘴角抽了抽:“也是,冯三叔从来不管别人,都是别人管他!”
糊里糊涂的送走冯大郎,赵平意识到自己又被坑了,居然应承下这么麻烦的事情,我的天,又要做实验,该死的冯大郎,专坑自己人!
不管怎么郁闷,实验还是要做的,赵平一头钻进实验室,彻底把可怜的朱七郎忘了个干干净净。
朱七郎纠结的发现,他们县里那几个据说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说的话是真的,赵千金果然是个女纨绔,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现在所在的店里,塞满了莺莺燕燕的男人。
原谅这个从小认真读书的年轻人乱七八糟的形容词吧!他现在早忘了自己还是个秀才了。这会儿朱七郎正在跟店里开门的掰手腕,没错,就是看门的!不要以为他掉价,朱七郎本人现在也不过就是这个店里的一个伙计——还是那种官话说不好只能搬东西的最次等伙计。
“就你这小样儿的,也想觊觎我们赵小娘子!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男人的力量!”满胳膊都是腱子rou的大汉嗷嗷的叫着,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朱七郎的胳膊都纹丝不动: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来自连一头驴都没有朱村啊!男人全都当牲口用懂不懂,没有一把力气我能被选中来报恩么?光凭我是秀才,别开玩笑了,在我们村儿,不能手提二百斤的男人不算男人啊!
朱七郎心里疯狂的吐槽着,然后右手略一用力,啪的一下把那大汉的手拍到了桌上:“从明天起,我就是看门的了”看门,是个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