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矜持的态度轻而易举打动了赵佶,正好又是哺食的时间,赵佶便让人置办了酒菜,留了儿子在这里一起吃饭。
李三娘拿起酒壶:“这酒凉了些,换些热的来。”说着便走到温酒的宫娥身边,也不用她招呼,自顾自弯了腰把残酒倒了,又装了热酒回来,笑yinyin的给二帝满上,满满的倒了一杯,便又来给赵佶劝酒。
赵佶一向讲究,这会儿半醉,却也觉得新装的酒味道有些奇怪,正想问点什么,嘴里却被李三娘塞了块儿蟹黄来:“吃蟹黄,定要配着热热的清酒来。”一打岔的功夫,他也便忘了要问的话,直招呼儿子也来喝一杯,自己则被李三娘劝着又喝了一杯。
赵桓这阵子心情压抑,这会儿放松了一点儿,也不多说话,拿起杯子把杯中的酒喝了几口,酒一下肚,他却觉得似乎有些清醒:“这酒是什么酒?好浓的香气。”
赵佶原本有些醉,这会儿听了他的话,也愣了一下:“酒,香气?”酒哪里来的香气?这味道确实奇怪了些!正疑惑间忽觉得腹内一阵绞痛,他大惊失色,想要喊,却发觉喉咙也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他死命的想要喊人,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根本没法传出多远。
赵桓听父亲说了一半儿的话就没动静了,抬眼看赵佶,却见他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捂着肚子满地的打滚,他大惊失色,正想喊人,却觉得自己的腹中绞痛,喉咙也后知后觉的烧了起来。他伸手去摸脖子,当然什么也摸不到,他嗓子疼得要命,却还能叫出声来,一边的温酒宫娥早吓得瘫软在地,另外两个宫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够呛,站在一边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赵桓迷迷糊糊地抬眼看,李三娘一脸漠然地看着她。
“贱人!尓敢害朕!”赵桓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李三娘静静地看着他片刻,轻声说:“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卖的男人,你才是贱人。”她又仔细的看看赵桓,轻轻的摇头:“药实在太少了,怕是毒不死你。”她这么说着,慢慢的退后几步,扭身端起了桌上沉重的青铜烛台:“正好送你一步了!”
李三娘说这,举起烛台,狠狠地向赵恒头上砸去,连砸了两下,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她不敢多看赵桓的样子,使劲儿的后退了几步。她觉得自己腹中灼烧了起来,咬了牙转回头,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嘴咕咚咚的把剩下的全都灌进了口中。梦荷的药剩下的并不多,喝得少了,怕是死不了。她侧脸看看一旁颤抖着侍立的宫娥,轻声说:“还不快跑!跑出去喊抓刺客,要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两个宫娥愣了一样,忽然疯了一样冲了出去,李三娘看看瘫在地上温酒的宫娥,又说了一遍:“快跑啊,傻丫头!”那宫娥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奔了出去。
奔出殿外的宫女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救命啊,有刺客!”殿外一片吵杂的声音,卫士们恐怕马上就要进来了,李三娘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一脸恐惧,缩成一团蜷在椅子边上的赵佶,他的嘴边已经流出血来,脸疼的扭曲到了一起,看着李三娘浑身发抖。
“太上,您怕了?你放心,我不会砸你的。”李三娘慢慢直起身,嘴角也慢慢的流出血来:“我觉得肚子好疼,太上,你喝的酒比官家多一点儿,我估摸着就算不砸你,你也活不了了,就不多此一举了。”她说罢,不再去看赵佶那章扭曲的脸,
李三娘的腹内灼烧的厉害,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耳边似乎想起了李想温和的声音:“你说围着小院子那一圈儿是种桂树还是种栀子树?我是觉得都挺好的,拿不定主意,干脆问问你……这种事儿啊,本来就该你这个女主人拿主意啊!”
“三娘,以后我们生两个男孩儿,两个女孩儿,好不好?一半儿跟着你姓李,一半儿跟着我姓李。”
“啊?当然不一样了啊,必须要跟孩子说清楚,你姓的是你阿娘的李啊,你阿娘生你多辛苦啊。哎呀三娘干嘛掐我!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啊。”
李三娘的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冀飞,冀飞,我*你啊,我*你啊,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对不起……
金甲卫士们冲了进来,他们举着刀枪,紧张的样子想面对千军万马,李三娘咬咬牙,冲着离她最近的几个甲士举着的刀枪,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李三娘死了。
请不要说什么我把她炮灰掉之类的的话,她是本文的女一号。即使死去,她依然是女一号。
我写这个文,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写她。
写许阳的时候,我说我想写文人的风骨————遗憾的是到最后写的不尽人意,太过单薄。
这一次,我想试试写写不一样的英雄,英雄并非只有男人可以做,并非只有贵族可以做……
我想写一个即使身为女子,即使出身低贱,照样可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我想写一些值得*,值得尊重的女人,并非因她的出身,她身体的纯洁,她的婚姻对象——这些东西而发光,她本人就是熠熠生辉的。
就是这样,谢谢大家。
下个番外,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