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过也不能怪世子啦,这样的事,大多数男儿家是不耐烦的,毕竟姑娘可不能指望谁都和我们家世子爷一般细心体贴啦”。
小细口中的“我们家世子爷”指的自然不可能是他这个安王世子,绝对是华韶华世子!
叶青程早就知道小细是华韶派来的人,两年前叶青殊被掳,不是小细,他要找到叶青殊肯定要耗费更多的时间,走更多的弯路。
因着这一点,他对小细是华韶偷偷派来潜伏在叶青殊身边这件事并没有多少心结。
可此时此刻,他悔的肠子都青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小细,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主子怎么怎么好,就不怕我把你送回去?”
还天天!
华韶那厮果然居心叵测!
小细说了什么,叶青程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加重步子进了房间,沉声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与阿殊说”。
许是他的神色太过沉肃,叶青殊并没有多问,挥手让芳草和小细出去了,起身福了福,“世子请坐”。
他没有依言坐下,甚至没有顾得上去看芳草和小细走远了没有,叶青殊那句“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主子怎么怎么好”刺的他脑子发热,心中发慌,两步跨到叶青殊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吼吼开口,“阿殊,嫁给我!”
不要嫁给华韶,更不要嫁给什么夏言、宁己之流,嫁给我!
叶青殊愣了愣,缓缓抽出手,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这个态度——
叶青程心中一慌,脑子就更热了,急切间完全凭着本能再次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开口,“阿殊,嫁给我!我娶你!”
叶青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想从他手中抽出手,只他死死握着,她抽了几次也没能抽出去,索性就那么让他握着,仰头望着他笑了笑,“好啊”。
好啊——
他一呆,随即名为狂喜的情绪便席卷了他全身,他激动下紧紧将她揽入怀中,浑身都在不自觉的发抖,脑子中更是一片明亮的晃眼的空白,语无lun次的喃喃叫着阿殊……
后来——
后来的事,他就有些记不清了,好像他终于回过神,慌张放开阿殊后,阿殊就说了一句,“兄长若是真想娶我,便去求太后娘娘赐婚,日暮前到叶府宣旨”。
然后,他,就到了慈宁宫,求皇太祖母赐婚……
华太后震惊的看着他,“她一下就答应了,你还不满意?那你想怎样?想她先提一千个条件,再逼着你发一千个毒誓,然后再让你守身如玉等个七八年来证明诚意吗?”
难道,难道你跟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子一样是个受虐狂吗?
“不是,皇太祖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阿殊,答应的太过轻易了——”
那一句“你刚刚说什么?”他刚开始以为她是震惊,不敢置信的质问,后来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就发现,她好像,只是单纯的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想娶她。
他又急切重复了一遍,她确认了,于是微微一笑,说,“好啊”。
仿佛他请她嫁给他,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寻常的好像他是在邀请她下一盘棋,弹一支曲子,写一幅字,于是,她望着他微微一笑,说,好啊。
他做了她六年的兄长,今天贸贸然跑去和她说,他想娶她,请她嫁给他,像叶青灵那般震惊、不敢置信,甚至厌恶,喝骂,才是正常的反应,像阿殊那般,实在,实在……
“那说明你那个义妹是个爽快人,真性情啊!”
华太后言之凿凿,“你想啊,要是一般女子,先头千方百计的暗示你求娶她,结果你听懂了,真的去求娶了”。
“她必然要装作惊讶、震惊,不敢置信,再扭扭捏捏的表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若是他日你问起她当初是不是在暗示你去求娶她,她定然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你冤枉她不守闺训不知礼数,死不承认!”
“可现在,你看,你一说,她就迫不及待答应了,可见绝对是个不扭捏,真性情的!”
华太后说着语重心长长叹,“可见小柿子你挑媳妇的眼光绝对比你皇祖父好啊!”
叶青程,“……”
每次和皇太祖母对话,都有种三观分分钟在刷新的赶脚!
叶青程弱弱开口,“可是我觉得,阿殊,好像只是不忍拒绝我,所以才答应的那么干脆的”。
叶青程想起当初舒氏出乎意料的在阿殊生辰拿出了那串无忧花璎珞时,阿殊分明也是惊讶的,甚至在支氏明确反对时,很明显的犹豫了,证明她并没有心悦支其华到非他不嫁的地步。
可支其华只淡淡说了句,“母亲这串璎珞太过贵重,阿殊还小,怕是撑不起来,不如留着等阿殊大些再说”,她便立即接了下来。
支其华是她的表哥,舒氏是在她的舅母,她喜爱他们,孺慕他们,敬重他们,他们想迎她进门,所以,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