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头,剩余的侍卫立即拔刀跑了过去。
那小太监一见了这阵仗,原来还想跑。这会儿只腿一软,战战兢兢,身子没半分力道,只瘫倒在了地上。
“留活口。”秦湛喊道。
他瞧着这小太监没有半点武功,应不是来刺杀他之人。
当头那个侍卫应了声是,这边拿刀架在小太监的脖子上。又上去两个侍卫,快速搜了小太监全身,见他没藏匿半点武器,这才放心些许。而后由一人扣着他手臂,这才将这小太监提到了秦湛跟前。
小太监看着秦湛跟前那些个侍卫,一个个拔刀怒目而视,顿时吓的双腿发抖,额间满头大汗。
“你为何在暗处跟着我?”秦湛拢了拢袖子,问道。
小太监打着哆嗦,过了会儿,这猛的连连磕头,“王爷绕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才并不是故意冒犯王爷的,还请王爷恕罪。”
“说,说清楚了,我还可绕你一命。”
小太监咽了咽头,他原是想抬头瞧一瞧秦湛神色如何。不过才抬了一半,又猛的给人压了回去。
“大胆!”
小太监连连磕头,自称不敢。这般,他低着头,只余光能瞧见秦湛衣服下摆的一角,才哆哆嗦嗦道:“王……王爷,奴才叫六福子,在月宝宫那儿当差,往日里做些擦扫庭院的活计……”
这新入了宫的太监,刚开始没几分背景,都是分去了这些个偏僻之处做些洒扫的。大部分运气不好的,这一做也就做个一辈子了。
日后年纪大了,因平日里没人孝敬,俸禄也不多。等开了皇恩,出宫养老,怕是只能在雍城北区那儿有条被人叫做阉人巷的地方买个小宅子,凄惨度日了。
阉人巷那儿可不是个好地方,宫里头选太监也是颇为严格的。好些净身之后没选中,便只能在阉人巷中一起度日。
这般的阉人,寻常人都看不上,也寻不到好的活计。有些容貌还有些俊俏的,宁可把自个儿卖去了男风馆,也不愿意在这儿待着。容貌身段都差些的,男风馆也不要,所以自个儿在阉人巷里做了自个儿的粗等皮rou生意,赚些贩夫走卒的钱来度日。
六福子被分去了月宝宫,便晓得如果他没几分心思,这辈子就完了。他性子有几分胆小,但也想搏一搏。
今儿个他来,是因为他有个远方亲戚叫杜永平。他老家父亲上山走了霉运,跌死了,家中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加起来还有七八个,他是老六,所以叫六福子。
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见他脑子灵活,家中母亲这才打发他来寻亲戚杜永平某个差事。赚了银钱回来,也好补贴些家中,给弟弟妹妹们一口饭吃。
哪里想到,误打误撞,他最后丢命根子,却是入了宫。入宫之后,他才遇见了杜永平。只到了这时,一切都晚了,他也只能托杜永平带了他两月的俸禄捎去给他家中母亲度日。
六福子是敬佩杜永平的,这杜家大哥一身武艺,只是不知为何去守了城门,着实明珠暗投。
这原本也就这样,只是昨日晚间,杜永平找人托了关系,却是说见他一见。六福子自是去了,不曾想,杜永平竟然让他去见三王爷,就说他杜永平有要事要禀告。
六福子当时被便吓的不轻,哪里敢应下。
这种贵人,岂是他能见的。
不过杜永平却是个能说的,条条桩桩下来,倒是将六福子说的心动了。以后凄惨度日,或者是如今拼死一搏,说不得就搏出了个富贵荣华。
六福子一夜辗转不安,想了满腹说辞。但刚才个,瞧见秦湛给人众星捧月一般过来,瞧着就是华贵无双。他哪里见过这般贵人,便吓的不敢出来了。
秦湛这会儿听着这六福子细细说了,好半晌,只念叨了声,“杜永平,有些熟悉。”
伯福弯了腰,上前几分,对着秦湛说道:“王爷,此人奴才倒是知道几分。您几年前不是着人抓了那黑白熊吗?后来在百兽园那儿喂死了不少,皇上念着您喜欢,特意记了这件事,让人又去寻了不少来。
这杜永平听了之后,后来不知道哪里弄来了法子,特意寻来了黑白熊的喂养法子,据说挺管用。”
伯福这般一说,秦湛倒是想起来了。杜永平原是御龙卫的人,在灵吉山那儿还随身保护过他。不过后来秦湛不喜他将白狐泣泪之事告知了秦慎,便随口说句不愿这人再出现在他跟前。
其实想来,也怪不得杜永平。他原就是效忠秦慎的,不过他那时自己有气,发不了秦慎,随口说了旁人罢了。
这记起来倒是都记起来了,那日他回宫入城门口的时候,一个小兵打扮,身材却尤为魁梧满脸谄媚的人,好似就是杜永平。
这么看来,因着他那句话,杜永平这些年倒是过的不舒爽。他也算是武艺高强的人,如今做了个小兵,怕是心有不甘。
杜永平这人,权利心倒是重的很,看似正气,这些年落魄,怕是更将他磨砺成了个钻营之人。不过这种人,秦湛倒是觉着无碍。
这世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