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深宫之中长大,穿的的是绫罗绸缎, 吃的是珍馐美味,学的是帝王心术。
另一个从小在宫外混迹长大, 学的是江湖武功, 为人豪迈, 有酒有rou万事足。遇见合心意的人,便可结拜为兄。
他们父子二人之间,隔阂了太多。到如今, 再也没了消弭的可能。
“秦湛。”梁谷胥乐抓着的手臂,“明日,你随我一起离开!秦湛,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母亲, 我想给你最好的,所让拼尽全力想让你坐上天下的宝座。但是秦湛,我现在后悔了。如果是用这种方式, 我宁可你什么都没有!”
半晌,秦湛抓着梁谷胥乐的手从他手臂上扯下,只道:“我不会走的,这里是兴周会中暗子的名单, 我一并给你。明日你离开雍城之后,这些人便要小心,不要再联系他们了。
这些人新降了大苍,正是想要缴纳投名状之时。你若是被他们知晓还活着,他们怕只会以为是你们自行逃脱了牢狱之灾。之后,恐怕会合计了来取你人头做晋升之资……话至于此,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你!……”梁谷胥乐只捏紧了手中那份名单,不可置信的瞧着秦湛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突然的,梁谷胥乐心里头仿佛明白一般。他错了,他以前以为秦湛待他甚至冷清,不过他从不以为意,只以为是秦湛同他这么些年未见,自是对他不亲近的。
但今日,梁谷胥乐终是明悟了几分。秦湛从小长在深宫,周秀元早死,无人帮衬,他长到如今,怕是帝王心性早已耳濡目染。
“秦湛,为了权利,你就要这么作践你自己!?”梁谷胥乐厉声喊道。
秦湛脚步停了停,冷漠道:“你要这样想,也可以……后会无期……”父亲……最后两个字,秦湛张了张嘴唇,到底没有叫出来。
梁谷胥乐眼睛赤红,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到底是流出两行泪来。而后他甚是凄厉的大吼了一声,却是将那份名单撕的纷纷扬扬。
秦湛一出了牢门口,便瞧见秦慎自个儿提了盏灯笼站在最前头。旁的人都退下了好些远,远远瞧着,倒像是只剩下了秦慎一人。
“湛儿?”
秦湛抬了抬,他鼻子有些酸涩,只上前几步撞进了秦慎怀里。
“湛儿,莫要难过。”秦慎一只手拦着秦湛的腰,语气轻柔的安抚他。
秦湛沉默了好一会儿,心情好些的时候,才闷声道:“我什么都没有了。”
秦慎一慌,搂着秦湛的腰更用力了几分,“没有,湛儿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湛儿有我,有皇祖母,有柔儿,还有很多很多关心你的人。再过些日子,湛儿还会有自己的长子或者长女。湛儿会有很多东西,这天底下最好的,父皇都会准备好,然后捧到湛儿面前。”
秦湛退开了些许,面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秦慎一笑,只牵着了秦湛的手心,说道:“湛儿莫要多想了,你可还记得摘星阁的昙月星花?今夜清风明月,也是个好天气,不若你同着我去哪儿饮几杯酒,散些心吧。明日醒来,便什么都过去了。”
只同着秦湛二人相处时,如今秦慎多是称‘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秦湛虽应了,不过秦慎瞧着他兴致不高。见了那梁谷胥乐之后,秦湛便一直有些神色郁郁。这自是让秦慎对梁谷胥乐很是不满意,不过梁谷胥乐到底是秦湛的父亲,他也不好动他。
等去了摘星阁,为着秦湛心情好一些,秦慎让着人都退远了之后,只自个儿亲自给秦湛倒酒添食,还特意准许了他今晚能再饮一些酒。
等秦湛喝的微醺了,秦慎今夜也陪着他闹腾,说些个混账话哄他开心。这闹到了后头,二人都难免起了几分兴致。
不过在这摘星阁上,实在是太过有伤风化了些。便是他不管不顾了,这帝王威仪也全然不要了,他也该顾着秦湛。
这里虽然清风明月,但到底更深露重,又没有换洗衣物。秦湛不过微醺了,这才身子燥热。回头脱了衣物风一吹,明日怕就是要病了。
秦慎只得连连按住秦慎乱动的手脚,只慌忙唤了辛羊过来,将辛羊递过来的披风给秦湛裹了。这才让着人小心打灯,半搂了秦湛,将着人悄悄带去了德庆殿。
此事自是声张不得,不然传出一个三王爷夜宿德庆殿,那还了得。
一夜好眠,秦湛从着德庆殿的床榻上醒来之时,还略略有些惊讶。不过他到底只是微醺,皱了皱眉,半晌之后,倒是记起了昨晚的事。
他微醉便有些得了兴致,倒是折腾了秦慎两回。后来实在累了,这才倒头睡下了。不过他后来又醒了回,也不晓得着了什么魔,约是心中还有几分郁气,便闹着让秦慎用口舌伺候他。
秦慎当时也颇为讶异的瞧着他,不过沉默了几息之后,他就瞧见秦慎无奈看了他一眼,便拿了他的腰带遮住了他眼睛。
而后……秦湛只觉得自己身体一颤,而后他神色便有几分迷惘了起来,前世今生好些事儿,都在眼前晃悠着。到最后的时候,便是梁谷胥乐到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