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太震惊了。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遇见其他魂穿者。
不过……
赵州桥微微一笑,曾经来自同一个世界算什么,说到底还是陌生人,而她,对挑衅者向来不会手软。
“张婕妤,打扰你背诗我很抱歉”赵州桥唇角挂着纯良的笑,黑亮的眼睛无辜地眨着,“不如这样好了,下半段我替你背出来,你先休息休息,别累着。”
张婕妤听着听着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嘴一张刚吐了个音节就被赵州桥清亮的声音盖了下去,“清晓妆成寒食天,柳球斜袅间花钿,卷帘直出画堂前。指点牡丹初绽朵,日高犹自凭朱栏,含颦不语恨春残。”
赵州桥的音色很干净,仿佛清泉击石,流水潺潺,本该带着些轻愁哀怨的诗让她念出了欢快的感觉。
随着赵州桥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质疑的目光也随之朝张婕妤聚集。
完了,张婕妤想。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嘲讽让她有种难言的狼狈。该死,不该是这样的,没想到不止淑妃一个冒牌货,连这个什么赵美人也是。明明她已经试探过了,若是淑妃先作诗,她就当众拆穿,什么才女,假的!
若是淑妃不作诗,她就放心了,待在“淑妃”这个壳子里的不是她的同类,她就可以放心地用从前的方法挣名声。
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出风头?该死!
张婕妤僵着脸回到座位上,硬撑着没有离开,不着急,还有好戏没上场呢!
赵州桥调皮地冲母亲眨了眨眼,堵住了所谓“同类”的走红之路,她还真有那么一丢丢愧疚呢,才怪!
闹剧落幕,牡丹宴正式开席,众人相互恭维,说着漂亮话,先前的僵滞难堪仿佛不曾发生一般。
一个青衣小太监动作敏捷地穿过席面,悄声对芳余说了些什么,芳余眉头一皱,弯腰附在淑妃耳畔嘀咕了几句。
淑妃面色不变,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太监领命而去。
“怎么了?”赵州桥注意到母亲神情的变化,扭头问道。
“没什么”淑妃夹了一筷子笋丝放到赵州桥的盘子里,“来了个客人”。
赵州桥哦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盘子里的笋丝,刚想趁母亲不注意夹给唐渡,筷子微动,才反应过来唐渡还没回来。将笋丝扒拉到盘子边缘,赵州桥夹了块糖醋排骨津津有味地啃着。
“李贵妃到!”尖锐的声音让刚又几分活络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场下几名贵妇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她怎么会来
赵州桥循着声音向入口处望去,须臾,一个身姿袅娜的宫装丽人在宫人们的簇拥下缓缓走入。
只一眼,赵州桥就不由屏住了呼吸。她挽着朝云近香髻,鬓发如云,青玉步摇上一双蝶翼栩栩如生,随风微颤,恰如袅袅身姿,弱柳扶风,我见犹怜。最妙的是那一双眼,仿佛以天山之上浇灌雪莲的最洁净的泉水灌注而成,点点涟漪,不胜荡漾。
水一样的女子,柔软,娇弱。
赵州桥在心里啧啧两声,原来皇帝喜欢这种类型啊,脆弱的美。
一个晃眼,李贵妃已走至眼前,纤纤玉手执帕而立,柔声道:“我独自待在宫中实在无趣,听闻姐姐办了牡丹宴,就来凑个热闹,不请自来,希望姐姐不会怪罪。”
“无妨”淑妃面容沉静,青色宫装衬得她身姿挺拔,眉眼之间气势暗藏,有一种凌冽的美感。她指了指身旁宫人们新加的座位,示意李贵妃落座。
李贵妃如水妙目看了一眼与淑妃并列而排的座位,唇边绽开一抹笑意,站在原地未动。身后捧着锦盒的宫人上前,打开手中锦盒,取出盒中物什铺在桌子和坐榻上,另有侍女将一个Jing致的香炉摆在桌角,袅袅烟气缓缓升腾,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低呼,随即便有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天呐,我没有看错吧,铺在桌子上的是南郡云锦吗?这也太奢侈了吧……”
将凝霜皓腕搭在随侍宫女臂上,李贵妃这才轻移莲步,任由侍女解下披风,这才缓缓落座。
待侍女将用餐的象牙箸摆在桌上,李贵妃侧脸冲淑妃歉意一笑:“让姐姐见笑了,我身子弱,皇上便想了这个法子,说是有备无患。”
“无妨”淑妃淡淡道。
虽然李贵妃的排场令人咋舌,但赵州桥和淑妃心里有一个共同想法:与我何干
嗯,该吃吃,该喝喝。
可偏偏有人不让你如意。
“嗤!”老实了没一会的张婕妤又冒出来了,她捂着嘴双目圆睁似是看到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李贵妃娘娘铺的桌罩好生别致,我倒瞧着有几分眼熟呢!”
李贵妃闻言温婉一笑,似是想起什么似的眼中止不住的甜蜜,“这是南郡上供的云锦,皇上觉得颜色不错,便送了我几匹。”
“哦”张婕妤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有几分眼熟,淑妃姐姐和赵妹妹身上穿的可不也是云锦吗?”话音一落,她仿佛才发觉自己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