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你恐怕只是一具尸体。”
“淑妃”有些不忍去看女儿霎时黯淡下来的双眼,也许事情并没有她所说的那般残酷,但她必须给她一个深刻的记忆,让她记住这个不同于她们曾经生活的时代的规则,在这个时代里,权大于法。
她必须让她知道在自己还不够强大,不足以自保时,这样顾头不顾尾的行事作风会可能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如果不是她来了,如果她来晚了,它大概也会保护好她的,“淑妃”的目光在赵州桥胸襟里露出的一截白玉小哨上停顿了一秒,眸中划过一丝怀念。
以后她的女儿由她守护。
“淑妃”收敛起心中激荡的情绪,故意虎着脸,凶巴巴地说:“知道错在哪吧?刚才还给我耍心眼,去,老规矩,蹲起跳一百个,立刻,马上!”
赵州桥一句插科打诨都没有,乖乖找了块平地接受惩罚,但是她忽略了这副身体久不运动的事实,才做了十几个赵州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想永远瘫在地上做条死鱼,晶莹的汗水顺着白皙的后颈划入衣襟,沾了天牢恶臭的衣服被汗水一泡,这酸爽,赵州桥想起母亲刚才居然忍了那么久才推开她,果然人间自有真情在。
“淑妃”轻哼了一声,这丫头,还是这么容易转移注意力。
赵州桥仰头靠在池壁上,蒸腾而起的雾气润shi了眉眼,温热的水流如同顺滑的丝绸包裹全身,深入每一个毛孔,连呼吸的空气都仿佛清洗一净,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简直无法更舒畅。
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净,连头发丝都没放过后,赵州桥屁颠屁颠奔向“淑妃”的超豪华红木大床,一个翻滚把自己卷进冰蚕丝薄被里。
这才是人生呐,赵州桥美滋滋地想着,完全忘记几个时辰前自己狂作俯卧撑的悲壮场景,有张舒服的床不用担心被淋醒,一觉到天亮,早上起来还能看见母亲温柔的笑脸,呃,温柔的话,恐怕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了,她不无忧伤地想。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赵州桥翻了个身,头顶传来母亲冷冷的声音:“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不会是忘了吧?”在母亲笃定的目光中赵州桥心虚地低下了头,心里的小人狂躁的四处乱蹦,完蛋了,她把小五丢在原地一整天,他还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越想越愧疚,赵州桥哪里还躺的住,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跑,赵州桥还没越过内室的六扇绘金玉牡丹沉香木雕花座插屏,母亲淡淡补充了一句,“我派林女官领那孩子来了。”
赵州桥大松了口气,慢吞吞系上外衫腰带,“您倒是早说啊!”
“淑妃”递给赵州桥一个你奈我何的表情,赵州桥当时就蔫了,弯腰把踢踏着的绣花鞋穿上,说:“我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小五他认生,估摸着轻易不肯来。”
“淑妃”修剪得当的眉毛向上一挑,显然有些意外。
这时林女官在外求见,“淑妃”让她进来,转头对赵州桥说了一声,她们来了。
林女官步履匆匆,给淑妃行了个礼后,覆在“淑妃”耳边低声要说什么,“淑妃”疏离而不失力度地拨开她的手,眉头一皱,“有话直说无妨。”
林女官面上不由露出几分吃惊来,娘娘自醒来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先前因着陛下的缘故娘娘曾想拉拢赵州桥为其所用,本以为经了这番磨难,娘娘想必息了心思,如今看倒是未然,人前人后说话竟不肯避着赵采女,还与她同塌而眠。
接收到“淑妃”比昔日更具威严的目光,林女官面上一凝,如实道来:“奴婢奉命去听雨阁寻那宫女小五,不成想竟是扑了个空,那宫女据说昨日已被那刑部之人押走了。”
“什么”赵州桥猛的站起来,声音因震惊不由拔高了几个度,忙追问道:“什么时候,他们明明没有抓他!”
林女官眉头一皱,眼中飞快划过一丝轻蔑,见向来最重尊卑礼节的“淑妃”非但没有出言呵斥,反倒是默认了赵采女的行为,言语中不由露出一点忿然来,“奴婢如何知晓,想必是赵采女在牢里那会吧。”
赵州桥哪里有功夫在这耍嘴皮官司,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飞快和“淑妃”句我去找她,整个人便没了踪影,“淑妃”迅速吩咐道:“你去,让芷萝宫守门的侍卫跟着去,告诉他们见了人就说是本宫的吩咐,放人!”
林女官被“淑妃”突如其来的气势震的头皮发麻,应了声喏就匆匆去了。
“淑妃”坐在原地,以手扶额,神色明灭不定,琉璃罩里的烛光渐渐微弱,天、快亮了。
☆、第十章
朝鼓敲了五下,晨曦薄雾之中,太和殿外,高高的汉白玉阶之下,百官山呼万岁,帝王垂袖高坐。与此同时,同样的晨雾朦胧下,赵州桥叩响了慎刑司的大门。
赵州桥耐着性子等了一会,久久无人应答,复又猛踹了几脚黑漆大门,打着哈欠的灰衣差役慢吞吞解开落锁,不耐烦地嚷了一句,“谁呀!”他的睡意在看见赵州桥身后左右挎刀红衣宫廷侍卫后立刻飞到九霄云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凸起的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