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忠义哈哈大笑:“我看着长大的,能不知道?”
罗让低声道:“刘叔,我累了。”
刘忠义喊道:“俊生。”
黄俊生上前:“楼上二爷的房间没动过。”
刘忠义大力地拍了拍罗让的肩膀:“先去歇着,晚上咱们爷俩再好好合计合计,把小人给揪出来!”
罗让点点头,黄俊生便招来一个服务生领路,带他上楼去了。
等罗让背影消失不见了,马鞍子和黄俊生对视一眼,马鞍子凑上前来,小心问刘忠义:“刘总,二爷就这么回来了?”
刘忠义道:“小罗一身是胆,智谋不足,又重情义。我待他比郭留文待他更好,用三年时间,换回一个忠心耿耿的骁勇大将,这笔买卖值不值?”
马鞍子心说您直说罗二是个二百五不就成了?他堆起笑,竖大拇指:“值,太值了。”
黄俊生也点头道:“刘总的用人之道是很高明。”
刘忠义自得道:“论看人,我比乔四高。”
乔四还想派罗让来杀自己?明天他就认罗让作养子,气死那个老王八蛋。
马鞍子看着刘忠义得意的模样,心里却在纳闷,当年他特地交代过,要留郭留文一口气,就等着看罗让与刘忠义反目成仇,好从中渔翁得利。可看今天罗让的模样,怎么像是对郭留文的死因一无所知?亏他还放了一些流言出去,竟然让刘忠义几句话就瓦解了。
果然是个二百五,马鞍子恨恨地想。
楼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罗让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把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出现异常的红点。这意味着房间里没有针孔摄像头。
这时他收到吴大成的短信,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把短信删了,拉开窗帘,在阳光的刺激下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深色的瞳仁冷得像冰。
他仿佛一个等待狩猎的捕食者,专心地等待露出獠牙的机会。
手机响了,来了个电话。
他接起来,情绪尚未转换过来,声音中隐隐有肃杀之意:“你好。”他说,“什么事?”
对面,余希声一愣,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打错,才重新把手机贴到耳旁。
“罗让?”他迟疑问道,“你在忙?”
罗让一愣:“余老师?”
余希声笑道:“嗯,想起你的事,打电话问问你。”
罗让严肃道:“余老师,现在暂时不方便找你,咱们要测试我是不是同性恋,还是改天吧。”
余希声呆了呆。这件事虽然重要,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他打电话给罗让,只是想问后者安顿好没有。
罗让见他没声儿了,想了想,更加严肃地说:“实在不方便见面,就电话里说吧,你说完,我可以体会一下心里的感受,这样就能作出判断了。”
余希声道:“说什么?”
“说……”那三个字在罗让舌尖滚了一圈,终究没能说出来。罗让一想余老师跟自己说那三个字的场景,浑身的细胞都发烫了,“砰”一声脑袋重重撞在墙上,心也狂跳不止。
也许不用试了。
罗让想着,“砰砰砰”地撞起墙来。
余希声正诧异着:“怎么不说了?你要我说什么?”
罗让额头滚烫,浑身冒汗,张了张嘴,嗓子完全哑了:“就……”
余希声:“你说。”
罗让咳嗽一声:“你懂的。”
“哦。”余希声觉得这三个字很简单,虽然感到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说这三个字,但罗让都这么祈求了,他自然要答应了。
罗让期待地竖起耳朵。
不用试了,他想,等余老师说完,他就顺势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吧。
这时,余希声坚定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你、懂、的。”
第18章
曾经,罗让觉得余老师是个聪明人,现在,他觉得自己判断失误。
当然,他要确认一下。
罗让问道:“你耍我?”
余希声道:“什么时候?”
罗让恨恨道:“不跟你说了!”
余希声忙道:“怎么又生气了?别耍脾气了,在人家工地上好好干活。郭留连不用你Cao心,我已经给校长打过电话了,他会照看的。”
罗让才不担心郭留连,他不在臭小子最高兴,不是跟胖子掏鸟窝就是找二丫跳皮筋,小日子别提多逍遥。
余希声见他不吱声,碎碎念道:“是不是工地上干活太辛苦啦?还好现在不是夏天,你就忍耐一下。不想干体力活了,回头我帮你找找成人自考的资料,你试试看去考个大学。”
罗让憋着一肚子气听他说话,听着听着泄了气,小声嘟哝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余希声笑了笑,没接话。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给罗让定了性:个头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