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见父亲在他院子里悠闲的浇花。
看到儿子在应该外出办事的时间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隐藏的极好,手上依旧不紧不慢的洒着水,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潘洛示意大个进去查看小白的情况,踱到浇花的男人面前说道:“父亲,你没有话要对我说么?”
“你院子里,杂草太多。”
“杂草再多,也不劳烦你来除。”
“闲来无事而已。”
“所以就没事找事?”
潘洛认为他已经将话挑的很明白了,他觉得对待这个男人,没有必要暗里来去,他只想问他为什么。
即便他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但总归是他唯一的儿子,难道看到自己一次次痛失所爱就会令他觉得满足?
除了生命什么都不曾给他,却要剥夺他的幸福,这真的是一个身为父亲的所作所为?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任何事物束缚住。”男人安静了半晌,关了水阀,转头看他道。
潘洛深深的感受到了这就是遗传的力量,自己面无表情时一定就是这个样子,可他自己做出那种表情会觉得有威慑力,此时看来却让他想揍人。
他紧了紧拳头,余光看到大个站在窗内,跟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才回过视线问:“你想怎么样?你想把我身边的活物都弄死吗?”
没等对方回答,潘洛上前两步,将花圃中最艳丽的粉色福禄考踩在脚下,狠狠碾过,看到那男人神色间的不忍,他说:“你觉得我不可以被任何事束缚住,那么你呢?”潘洛说完回头,对经过的护院说:“找人来把花都给我铲了!你不是一样也有放不下的东西么!”后边那句是对旁边的男人说的。
男人唇一抖,像是要说话。
潘洛稍稍低头,眯着眼平淡无波的看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颗睡火莲放在什么地方!”说罢转身走人。
其实在知道这个人是谁时,他并不是特别惊讶。毕竟他这个父亲与他从来都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自己的存在。因为有他这个私生子,才使那人失去了继承潘家的资格。
虽然如今最心爱的宠物死去也不会令他失去控制,但漠然的代价是一次次的失去,从最初的撕心裂肺,到后来的心痛难当,再到现在的淡然面对,都是疼到麻木了的结果。
一直以来的心结终于解开,因为这个男人特殊的身份,宝贝们的仇是无法报了,毕竟他不会为了宠物去做弑父这种事。但他有把握,这男人再不会伤到他的东西,哪怕一分一毫。
“所以对身外的事不能投入过多的感情……”
身后的男人又开口,声音沧桑。
潘洛脚步顿了顿。
“否则就会像我这样,会被你抓到不得了的把柄。”
“哼。”那是你没有能力保护好你的弱点。
潘洛进屋后,受到了小白一如既往的热烈欢迎。
白虎的体型又大了些,险些将他扑倒。
潘洛温柔的帮它抓着脖子,眼神充满歉意,毕竟把它推到最危险的地方的人正是它最信任的主人,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以后谁都不能伤害你了。”像是老虎能听懂人语一般,他喃喃道。
其实他知道,也许父亲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他好,只不过他唱了黑脸,而唱白脸的自然是爷爷。
爷爷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毫不吝惜的堆到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沉迷。接着这两个人,一个唱黑脸告诉他这世界有多残酷,一个唱白脸告诉他虽然抛弃感情却也不能全然无情,不然又如何利用别人的感情?
潘洛捂着额笑了,这地方,这里的人,都令他太郁闷了。
爷爷一定想不到,将他隔绝在世界之外,让他成为傀儡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能带他走出来的人。
“天气很冷,我真的不可以跟你睡在一起吗?”David眨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密长的睫毛刷刷的上下扫动,以期达到美人计的效果。
姜凡却丝毫不为所动,扑到沙发上抓过遥控器就换台,“当然不行,你得为你从前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作出补偿。”
David无奈,每次姜凡说到那件事他都败下阵来,谁让他做了错事。
可是,他一定每天都要说一遍么……这让他觉得很痛苦,自责的滋味很不好受的。
他记得姜凡很心软的,说了原谅就是不介意了。为什么这次明明说了原谅他接受他之后,却还是一遍遍的提在嘴上随时说事,就是不完全妥协呢?
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潘洛的男人?
从两人住进姜凡的家,确切的说是从姜凡接了那通电话之后,两人就没再有过任何亲密接触。
每当他提出亲热请求的时候都会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拒绝。甚至他发誓只是跟姜凡单纯的睡在一起,不做任何事,那人依旧坚持的让他睡沙发。
他继续放电,看着姜凡。
姜凡转头,指着那紫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