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总是镇定自若。有时亚历山大会嫉妒他,因为总觉得自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从你今天看着他的方式,这可能已经不再仅仅关于性了,对吗?”杰瑞德一边低声说,一边嘬了一口酒。
“我不爱他,”亚历山大简短地说。
“我没这么说,”杰瑞德挑挑眉。“但出于好奇我还是要问一下——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不爱他?”
亚历山大捏捏鼻梁,叹了口气。“因为我就是不爱他。这——不是爱。爱不应该是这样的。”
“哪样的?”
亚历山大对上他的眼,安静地说:“当我看见你吻他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我不是在夸张。”看到杰瑞德的表情,他粗粝地笑了一声。“对啊。就算你是我最亲近的朋友和堂兄。这个东西……完全剥夺了我的控制力。我觉得就像——就像被附身了一样。就像他是我的。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碰他。看吧,这就是痴迷上瘾,而不是爱。”
杰瑞德观察着他,陷入了沉思。“只是你从前对某个人的欲望还不足以引起你嫉妒。你总是不够关心,不够欲求。这就是为什么你觉得这种感觉是不正常的。”他笑起来,脸上有一抹痛苦,但是他很快就掩盖住,恢复原样。“这很正常,相信我。这并不一定代表这就不是爱。如果你认为这不是爱情,那是你以前从没爱过。”
“我爱过米拉,”亚历山大咬牙切齿地反驳。
“是吗?”杰瑞德低沉地说。“我对此表示怀疑。”
亚历山大浑身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杰瑞德低头看着酒,然后直视他的双眼。“我以前虽然从没说过,但心里一直觉得你过去所有的恋爱关系都有点肤浅——不,听我说完!是的,他们都很持久也很认真,都是……很好很稳定。但是它们没能让你有其他的感情。你从不吃醋,从不生气,也不够关心。”他紧盯着亚历山大继续说。“但是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
亚历山大下巴绷紧了,横了他一眼。“我不喜欢你的弦外之音,杰瑞德。还有你是错的。”
“可能吧,”杰瑞德让了一步。“也许你确实爱你的女朋友们。但是你对克里斯蒂安表现出的嫉妒出卖了一切。你觉得这不正常,也不想有这种感觉,因为你认为这么强烈而丑陋的东西才不是爱情。”杰瑞德盯着手里的啤酒,一抹怪异扭曲的笑容浮上脸。“你错了。而且压抑感情是不健康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抿起了嘴。“你是怎么做到的,杰瑞德?什么都难不住你。你知道一切答案。”
有什么情绪在杰瑞德脸上一闪而过。“没必要用那种语气。我并不知道所有答案。远远不是这样。我只是在说,有时候,爱情并不美好。它不是那么简单工整,也不是教科书般地完美。爱情没有理想模板。有时它很肮脏下流,有时又令人毛骨悚然。甚至有时会让人痛不欲生。”
亚历山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串脚步声。
一个半裸的年轻男人踱步下楼,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他的五官有点儿异域风采,头发是暗金色。他翠绿色的眼睛毫无兴趣地瞥了亚历山大一眼,然后这人就走到沙发旁边,懒懒散散地趴下去,把头枕在杰瑞德大腿。“我脖子疼,”他有点儿轻微的法国口音。
亚历山大微微挑了挑眉,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杰瑞德跟谁有那种关系,杰瑞德说他没有的。
他看了杰瑞德的脸一眼,吃了一惊。
杰瑞德唇边浮现出一副“真受不了”的宠溺笑容让他整张脸看起来不一样了。他的眼神温暖,脸上全是爱慕,这让亚历山大很不自在。因为这就像他在目睹什么自己不该看的亲密活动。
“我告诉过你要严格按照训练计划做,”和表情相反,他的声音很冷酷。但是对方又看不见。“还有你没礼貌,加布里尔,你不把我的客人放眼里。”
“我要按摩,”加布里尔要求道。“他才不是你的客人。我打赌他是你的家人,他就是个皮肤白一点儿的你——”
“我不喜欢这种说法,”亚历山大干巴巴地说。“我应该是你见过的最帅的谢尔登。”
加布里尔转过头审视他。“唔,”他深思着说。“不对。你的手上功夫完全比不上杰瑞德,我能看出来。杰瑞德,快点儿。还记得吗,我受伤了。”
杰瑞德翻了翻白眼,然后开始按摩这男人的颈部。“你扭伤的是脚踝,不是脖子。亚历山大,允许我向你介绍这位加布里尔·杜瓦,世界上最娇生惯养的运动员。”
亚历山大掩饰住惊讶。他听说过,杰瑞德几年前曾照顾过一个受伤的法国小孩儿,没想到他俩搞在一起了。“踢球的是吗?”
“是足球运动员,”加布里尔纠正他,但很快就舒服地笑起来。“嗯,就那儿,对了。”
“你的脖子太僵了,”杰瑞德温柔地责怪他。“你是怎么把它弄得这么……”
“啊,人在这儿呢。”一个女声响起。
一位靓丽的年轻女士站在楼梯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