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军往暹罗里打去了,他本该镇守的区域内兵力一定空虚!
东蛮牛国王一想到这一点,就再呆不住了,轻易撕毁了跟暹罗的合作,就在沐元瑜攻入王都的同一日,他带军撤走,掉头扑向了云南。
这对于云南当然是一个不详的讯号,但将目光放高,放远,就会发现,这不见得是件全然的坏事。
因为就在他们撤走的后方,朝廷大军的中军帐里,滇宁王面色苍白,眉头紧锁,蜷缩在厚厚的皮毛毡毯里,额上汗出如雨。
出的全是冷汗。
他在这关键时刻病倒了。
他替身的一个侍卫来回用拧干的shi布巾替他擦着汗,几个将领面色沉重地守在一旁。
大帐的角落里,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在看守着药炉,不要侍卫帮忙,亲自拿把扇子在底下扇着,偶尔解开药罐看一眼火候。
药罐上方,氤氲的蒸气伴随着药香散发开来,略安了一点帐内众人的心。
☆、第173章
东蛮牛国都内,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王宫造型奇特的尖尖屋顶上, 那屋顶上铺设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砖瓦, 有如琉璃瓦一般绚丽的效果,让日头一照,更加流光溢彩, 富丽堂皇,人目不能逼视。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宫内如丧家之犬般四散逃窜的贵人们。
柳夫人和褚有生分工明确, 一个认长兄首领, 一个认王子。
柳夫人在东蛮牛呆过的短暂时日都困在富翁民宅里, 没出过门, 反而是褚有生自由一些,见过东蛮牛王子乘着装饰华贵的车子在街道上巡视过子民。
这个王子真的略傻,不通中原的厚黑学问,都这个危在旦夕的时刻了, 连个衣服都不晓得和侍卫换一下,还穿着他那身尊贵的王子冕服, 撒丫子在仅余的数十护卫的护送下奔逃。
沐元瑜抓住他的时候都怕上当抓错了,也怕褚有生只见过一次记忆不那么靠谱, 特意又从宫外找了几个百姓来,挨个认过,方确认了是他没错。
褚有生高兴极了,请命眼都不眨地盯着这个王子——现在杀是不划算的,把这个傻货王子带回去, 搞个午门献俘什么的才是美,再没有比这露脸稳当的功劳了!
就算他只是协助,沾点光也够得个不发愁的前程了。
相比之下,余孽首领就狡猾得多了,大半日过去,土兵们一边打劫一边搜他,居然还是没有搜到他的身影。
拷问其他抓到的余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是个个都铜肝铁胆,而是沐元瑜于这过程中发现一件不太妙的事情:这些余孽本身,对首领好像都不大熟悉,就算想说,也吐露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来。
因为这个首领绝大部分时间居然是并不和他们在一起的。这回因柳夫人这颗最重要的棋子事败,他才露了面。
总抓不到他,柳夫人都焦急起来:“我在这里的时候还见过他的,褚先生,你说是不是?”
褚有生正看着东蛮牛的王子呢,闻言苦笑着分神回了下头,道:“夫人,你的这些同党都说不出个究竟,我当时都不敢靠近你们的宅子,又哪里知道?你若不说出来,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兄长。”
沐元瑜勉强按捺下心焦,这既怪不得褚有生,也怪不得柳夫人,褚有生能把情报提供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柳夫人,她十多年都在滇宁王府里,跟余孽几乎没有接触,指认出她的二哥就够弃暗投明的了,还逼着她把余孽窝里其他人都不熟悉的大哥找出来,实在也是难为她。
不过这个长兄面露的少,但却好像是余孽们的Jing神领袖一般的人物。
啪!
性急的大表哥一巴掌下去,作为余孽窝里的二号头目、被重点关照的柳二兄头都被打歪了,但他“呸”地吐出一口血水,居然咬牙笑道:“你们别得意,以为策反了一个贱人就赢了?哈哈哈!”
啪啪啪啪啪!
刀表哥哪里能容得手下败将冲他吐口水,一怒之下,抓起来不辨头脸把他全方位地揍了一顿。
被揍完的柳二兄破布娃娃般蜷在地上,身体因疼痛而一抽一抽地,但他骨头是真硬,仍不求饶,而是含糊不清地道:“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大哥早就走了,你们别想抓到他,哼,你们做梦都不会知道他是谁……”
走了?
沐元瑜抬步去审其他人,结果大部分人听到这件事露出的都是“哦,那应该是走了吧?”的不确定的表情,只有富翁叔叔展露着满面的皱纹笑了笑:“是啊,你们来晚了,他早就走了,走得远远的,你们插翅也追不上。”
沐元瑜心下一沉,因为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富翁叔叔受的拷打也不少,但他形容如此狼狈,说话时那种得意却仍是止不住地满溢出来,嘲笑着他们的棋差一着。
“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咳,哈哈……”柳二兄在不远处呼应般边咳边笑。
刀表哥气得又踹他一脚,然后喊道:“表弟,他们那贼头子要是真跑了怎么办?还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