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伸展著的脖颈让他特别想咬一口。
终於感到有什麽的法净,把头转过来。这一转,让濮阳攸大吃一惊,只见他半边的脸红肿著,直到了眼睛。
秋雁原来没有骗自己!濮阳攸大惊,那股欲望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自己又欠他了。一次又一次,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阿攸...”法净半睁著眼睛,看著来人,“怎麽回来了??天亮了吗?”
“疼吗?”濮阳攸轻轻抚摸著,怎麽也下不去手。
“你吃过没有?哦,你看我都睡糊涂了,都忘了什麽时辰了?”
“疼吗?”固执的问道。
“没关系,杨姑娘去抓药去了。就脸上肿点,还好。吃些活血的药就好了。”法净把手盖在他的手上。
“是不是很疼?”依旧是这个问题。
法净笑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濮阳攸看著他,空气中流动著那是最初的那缕檀香,他倾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无意中却露出了锁骨处殷红的痕迹。法净怔怔,又恢复了原先的笑意,只是看著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哀伤。
濮阳攸执意要给法净擦药,绝好的金疮药是皇宫进贡的物品。擦上去凉凉的很是舒服,当濮阳攸解开法净一直不肯解开的衣袍时,他吓呆了。
指尖顺著那青紫的瘀痕一点点的擦拭著,小心的似乎那肌肤一碰就破。濮阳攸下垂著睫毛,法净看在眼里。他伸长手,捋了捋濮阳攸前面的发,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低头擦药。 那笑里有多少是愧疚,多少是无奈。
那金疮药本身就含有止痛安眠的成份,涂好药和濮阳攸说了会话,法净就睡著了。濮阳攸没有去询问这伤,更不想质问他爹。到底是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想起一块块的痕迹,濮阳攸心不住得抽痛,自己欠这和尚的,怕是今生来世也换不清了。
那一瞬间他几乎开始怀疑自己对梅清云的挽留到底是为何,自己对梅香云的爱恋又能怎样?看著这个和尚安详的睡著,忍不住想让他搂在怀里。濮阳攸叹了口气,半躺著轻轻把头靠在法净的肚子上,不触及他的伤口。
“和尚啊,你说怎麽办呢?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濮阳攸喃喃得说道,睡著的法净只是习惯性的把手放上小腹,盖在了濮阳攸走边的脸颊上。
好温暖...
若不是腰被抱著动不了,法净睁开眼一定会以为昨晚做的是一个梦。身上的疼痛也消去很多,让他异常愉悦。胳肢窝下的那个脑袋还顶著一个发髻,衣服穿的整齐,看来昨夜就这样睡了,连被子都没盖
上,真如孩童一般。
他思索著是否要叫醒濮阳攸,还是贪婪得享受这久违的幸福感。
正当这时,门被推开。一阵脚步走进了里屋,似乎是带著怒气得掀开纱帘,却没进来,法净没有出声,静等著那个人开口。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先开口的却是濮阳攸:“爹,你怎麽来了??”原来
他早就醒了,只是不舍的这麽就离开。
从法净身边离开,濮阳攸穿上了鞋子。望了一眼他以为还在睡的法净,伸手把他的手放进被子。
“还不出来!”濮阳广怀看到那个场景,眉心一跳,压低了声音和怒气说道。
“爹,你是来跟法净道歉的吗?若如此,我叫醒他便是。”濮阳攸说得很小声,不想吵醒床上的人。
濮阳广怀冷笑一声:“哼,他是个什麽东西。我给他道歉?!我没打死他算他运气。”
紧紧拳头又松开,濮阳攸说道:“爹,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无论是清云,还是他,都是因为我而承受这一切的。您很自私,我也是。您为了祖宗基业,为了这个 家,可以欺骗我伤害他们。我为了留恋清云和香云的一丝相像,而让他作他姐姐的替身。更也可以为了留住清云,答应他无理的要求,让...”濮阳攸望了眼床 榻,确定法净没有醒,“让法净成我的入幕之宾。爹,你错了。我也错了。法净也错了。他错在意志不定,在你儿子三两句请求後就心软了,他错在讲我的假意作了 真心还抱,他错在明明被您误会却一直维护我。本来,我刚才还在犹豫是否放他回去,现在我想好了。我要赎罪,让他留在我身边,给他他想要的情意,消我的业。 ”
濮阳广怀听著他讲完,脸色已经气的发了紫:“孽子!你存心想我们濮阳家绝後吗!!梅清云让你骗他上床的是吗?!好一个梅清云,我本来以为他知轻重才和他做 了那个协议,没想到,他居然让你落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你知不知道,躺在你床上的那个人,他是佛前的修行客,也吃了二十年的香油味,他的一生是献给佛主 的,也是你这个肮脏的东西能碰的吗??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他啊!!”
“那又怎样?!!”濮阳攸走出了门外,刚才自己和他爹越说越激动,他怕吵醒法净,“我们去正院说。”
两个人走了,门被关上。法净躺在床上,听著院门合上的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