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来,那张脸怎麽看怎麽硌硬,老子一腔怨气再不爆发都要憋坏了,我说,“李重晔,你可真讨厌。”
他任我动作,不置可否,“是吗。”
妈的,欠亲。我摆脱不了他还折腾不了他麽,按著他的牲口脑袋恶狠狠吻了一顿,吻完踢人下床,“我不要吃这个,去给老子做饭。”
李重晔擦擦嘴,一语不发地转身走了。
真他妈是头牲口。
他端来的第一份午餐被我一不小心打翻了盘子,第二份在我惊呼中不知怎麽就倒在了地毯上,第三份太咸,第四份太烫。一顿午饭从中午吃到晚上,再作下去老子空辘辘的肠胃也不答应。我拿起餐具,瘪得像只破气球的小肚子一点一点鼓起来,他在一旁,清理地毯的秽物。
倾倒的全是流食,十分不好收拾。他的固执不可理喻,自从我住进他卧室,除了家庭医生,再也没有其他佣人进来过。
黑夜透过落地窗,无声潜入房间。昏黄灯光长出枝蔓,一枝一叶晕染上他侧脸,明明暗暗勾勒出英挺轮廓,像古旧的油画。
分明依旧是逼人的帅气,可我只看到一片痴傻。
我醒了醒神,捧著自己茶足饭饱的圆肚皮,翻身趴到床上,撩他,“重晔哥哥。”
重晔哥哥不搭理我,cool。我吹声口哨,小腿一勾,把银链一圈一圈缠绕起来,这牲口被拖到我身边,皱眉头看我。
老子一本不正经抚平他紧蹙的眉毛,“带我出去玩,嗯?”
大概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他这几天脸色都不怎麽好,一眼望去居然有几分枯槁,看我的眼神更是带上几分不耐烦,嫌烦你他妈别招惹我啊。我兴致勃勃,爬到他身上去,觉得自己眼睛想必放射出十万伏特的亮光,“我都要闷坏了……”搂著他脖子磨蹭,亲他後颈,“我们的父亲,可是把我这个杂种弟弟交给你了,哥哥。”
登时他脸色就变了,握著拳似乎想要揍我。小傻样儿。我把人刺激够了,迅速贴著他嘴角亲一口,小牲口就再也说不出话。挥苍蝇似的甩开我,锁链窸窸窣窣,跟著他进了浴室。一会儿出来,少年健美的身体还泛著热腾腾的水汽,往我跟前一站。
我因为他的顺服快乐得像个白痴,乐颠颠缠上他腰,一咬他耳朵,“出发。”
中原路的繁华卡在一片浓雾中,在黑夜里静静蛰伏,巨兽一样,寂静又孤独。我扒在车窗上,看不断往後退的街景,看奢华雄伟的李宅花朵一般在身後凋零,兴奋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土。当然,我的大呼小叫於身边的李重晔没有丝毫影响,这小子专注看著前方,路过每一个交通岗哨都沈稳自如,一点不像个驾驶证还没到手的心虚少年。
严肃的氛围将他和我隔离开,这人好似无时无刻不活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像是上天专门做出来给世人瞻仰礼仪的标本,累不累啊。他开他的,我玩我的,支著长腿在车厢壁一阵乱按,不小心开启了敞篷,又将音乐扭到最大,重金属强有力的鼓点冲击著耳膜,激动得老子解开了安全带,半跪在座椅上挥舞手臂,朝半空乱吼一通。
老子的高调果然很快为他惹来了麻烦,一大片的警车串在辆跑车後头,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摆起了游龙阵,一眼望去甚是拉风。李重晔车技居然不错,老子在一旁给他出馊主意,爬到他腿上热吻他,这牲口也没受多大影响,脸不改色心不跳,於一片围追堵截中,把辆小破车开得像刚生下来的蛇崽子,东奔西突毫不露怯。
最终我们被围堵在游乐园的门口,警笛和警灯chao水一样涌来,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李重晔匆匆望一眼後视镜,背了我弃车而逃,我贴在他背上,放肆地咬著他耳朵,哈哈大笑。
今晚真他妈的有意思。我接过李重晔递来的热饮,兴冲冲喝了一口,嫌恶地喂给他,“太甜。”李重晔皱著眉头吞下我渡过去的果汁,拿手帕给我擦擦嘴,拍了下我屁股,“坐好。”我懒洋洋扭了扭腰,坐在他大腿上再往上挪挪,一手按上他两腿中间的部位,偷眼瞄了瞄长椅两旁往来的行人,舔著他耳朵轻轻地道,“你又硬了。”
李重晔扯开我手,不让我继续作乱下去。挣动中他灼热的呼吸吐在我颈间,撩动得我全身一阵颤栗。
总是无时无刻想要与他靠近,不是欺负他就是挑逗他,看到他不一样的表情就感到快乐。那快乐勾得人酸酸痒痒,可能与性欲有关,也可能不,尝了一点还想尝更多,在慕锦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没有出现过。我也说不清,这是种什麽样的心情。
夜色多麽美丽,行人围绕在我们身边,处处都是欢声和笑语。我趴在他肩头,一小口一小口舔食他耳旁的皮肤,蔷薇的甜香熏人欲醉。他下面不给我玩了,我就软软去挠他胸口,钻到他衬衫下面拨弄他ru头,满意地看著他隐忍得艰辛的脸庞,亲他一口,“这大庭广众的,被他们看见了可怎麽办呢。”
李重晔想揍我也无从下手,我把全身破绽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他看,得意洋洋。老子现在是病人,欺负病人是不道德的。
小牲口忍无可忍地抱起我,三两步离开了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