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罢了。”
“路兄能这般想,真也算是游目骋怀,心怀若谷的豁达男儿。”
路清风轻笑道:“赫兄过奖了,我也只是为着云儿,我不想让她有半分为难与矛盾。她从小过得也是苦日子,这些年好容易才开心些,这些事不该再让她忧心分神。我说我因不想承担责任大义所以不想别人称我为侠,可从云儿把我救起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和她连在了一起,原来这人,始终还是难逃责任这一词的。”
“所幸有你。今后即使你们要离开赫家,有你陪着她,我也是放心的。”
有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溢出。
我知道,我没有找错人,我知道,他是可以托起我未来的人。
眼珠转动,意识渐回,我终于醒了过来。
“哥哥……”
听到我嘶哑的声音,赫北堂惊觉的从椅子上起身,惊喜的直奔我而来,道:“云儿,你醒啦?身上冷不冷?”
自然是冷的。我却摇头道:“没事,扶我起来吧。”
赫北堂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不再那么苍白,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也没见有什么伤,心里踏实了下来。
“暮哥先回城里了,他会派马车来接咱们回去。只是雪有些厚,不知好不好走,若马车不好前行,大概要等几天,等雪化了才行。”
我问他道:“你的毒解了?彻底解了吗?”
“白老前辈医术不凡,毒解了。我睁眼醒来他们告诉我你跑了出去,我一心急便追了出来。云儿,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冒险的事,若有个三长两短要怎么办?”
“我是为了追路哥……”
越过赫北堂,我将视线投向身后的路清风,他勾着笑意站在那看着我,安静且美好。我知道,他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他答应了我会平安带哥哥回来,就一定可以。他从未叫我失望过。
赫北堂微侧了身,了然笑道:“你们有话谈吧?我先出去了,顺便看看外面的天气,看看马车有没有来。”
赫北堂出去了。路清风帮我倒了杯水,边喂我喝水边对我柔声道:“你放心,慕容暮也没事,他那几个手下受了些伤,可他是平安无事的。”
我从杯间抬起头,道:“那几个人都是要取慕容暮性命的杀手,肯定都是顶尖高手。”
“是啊,但是有我在呢,所以放心,不会有事。我既答应了你的事总不会叫你空等。还有,你之前说……”他从我手中取过水杯,揽着我的肩头“我说过,若知自己时日无多也会像我师祖那般……这话说的倒是没问题,只是放到眼下已经不适用了,因为我现在有你,无论何事肯定都要跟你说的,就是死,也得让你知道才行。”
我瞪他:“你就不能不提这个字吗?”
他笑了笑,附和道:“不提不提,云儿不叫提以后就都不提了。”
想到之前心里的决定,我低声道:“我有事跟你说,很正经严肃的事。”
他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什么事?”
话到眼前,我反而不知要怎么开口,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比较容易接受我是穿越过来的这个事实呢?
这种事好像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好接受……
他好奇不解的盯着我,我清了清嗓子,尝试的问他道:“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相信灵魂出窍这回事吗?”
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上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云儿,你睡觉睡傻啦?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么奇怪的问题。”
把心一横,我干脆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肯定会吓到你,但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曾经这些话我也对我哥哥说过,他就以为我疯了。”
似乎是被我冷然的脸色吓住,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沉默着听我把前后这一切的遭遇都讲了一遍,末了我又道:“所以我会不拘小节的挽起裤子跟你一道下河抓鱼,我也会情急之下抓了慕容暮的手,因为这些对于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我只想你知道,我这样做不是因为我轻浮,是因为我脑中接受的教育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你不是好奇我怎么总是会说些你听不懂的话吗,还有我给你唱过的英文歌,喝醉那晚画给你的数学符号,那都是我们那个年代有的东西,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我以为路清风会大惊失色,或者像赫北堂那样说听不懂我在讲什么,然而我低估了他的承受能力。
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就消化了我全部话的内容。
“原来如此。”
轮到我惊讶了:“你……听明白了?你相信我的话?”
他点头,右侧嘴角一勾。这个很普通的表情若在常人做来大概很难看出是在笑,可是他嘴唇薄长,又时常挂着笑,所以哪怕只是这么带一丝弧度的勾唇,都像是真的在笑一般。“你的话又不难理解,有什么不明白的。而且……是你说的话,你的话我都信。”
不难理解?我开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