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到一百块,拿着张小两千的收据真实地心疼抱怨。
居然,也有这么招人待见的时候。
“算了算了,还我吧,这东西确实送不出手,你见怪也是应当。”霍斯予强笑着,想把手缩回来,说:“那个,你要不把裤管卷起来,凉飕飕的贴着多难受。”
周子璋轻轻吁出一口气,把那两条毛巾拿出来,一条递给霍斯予。
“怎么?”霍斯予有点愣住,呆呆地问。
“擦擦头,要不就去洗把脸,”周子璋淡淡地说:“头发上的水都滴下来了。”
霍斯予瞬间眼睛就亮了,随即笑开了脸,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拿了毛巾一溜烟跑进病房洗手间,不一会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周子璋微微一笑,见一旁还有一份报纸,可能是霍斯予怕他闷,顺手就买给他了。周子璋把那份报纸拿过去看,刚一翻开娱乐版,突然就看到一则消息“豪门公子新欢疑为男人?”
周子璋心里一跳,忙仔细读了起来,越读心越沉下来。
原来这就是黎箫跟黎珂争吵并发病的原因,他跟江临风的事,被大肆渲染,现在闹得满城风雨。
霍斯予洗过脸出来笑嘻嘻地挨着他坐,却发现他面色沉重,手上摊开着一份报纸,他忙凑过去一看,虽然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但凭着那张模模糊糊的照片,霍斯予立即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难怪了,我说那姓江的平时跟供祖宗似的捧着这孩子,怎么这会生病了丫反倒装孙子躲着不见人了。”
周子璋心里愤怒,把报纸揉了,铁青着脸说:“我去找他,你在这等着。”
霍斯予一把拉住他,问:“你上哪找去?”
周子璋说:“他总得上班吧,我去他公司找。”
“然后呢?让人保安胖揍一顿丢出来,我再为了你跟人保安打一架,回头把警察都招来?”霍斯予忍着笑,趁机拉着他的手说:“也成,你一声令下,小的鞍前马后就等你使唤。”
周子璋转念一想,已经知道自己冲动了,但黎箫这么美好单纯,就如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却怎么也没法看着他白白受委屈,他脸沉了下来,问:“不然怎么办?”
“凉拌呗,”霍斯予笑着拉他坐下,好脾气地说:“乖,顺顺气,你别气坏了身子,听我说啊,这事呢,还真不好办,姓江的要是就一陈世美,你难道还赶着床上那跟娘们似的小屁孩上赶着去当秦香莲?他要是有情有义,这会就肯定在想辙,没这么放着事态发展不管的道理;他要是没心没肺呢,正好,一脚踹远了,咱歇口气找个更好的气死他。对吧?没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
他忽然住了口,改口说:“当然这也是看人,要我就一棵树上吊死,不仅吊死,还非挂那不下来,忠贞不屈都刻心口上。”
霍斯予摇头晃脑只管耍宝,暗地里却观察周子璋的脸色,看他被自己逗得脸色缓和了些,眼里的愤怒消退了些,但却换上浓浓的担忧,知道他还是不放心黎箫,便笑着说:“其实,我知道怎么找他。”
周子璋抬起眼,定定地注视他。
霍斯予说:“我以前跟他们公司业务有来往,收过他的名片,但我现在混成这样,他还给不给面子,可不一定。”
周子璋眼里掠过一丝失望,说:“算了。”
霍斯予看不得他一点不高兴,叹了口气,说:“给我电话,我现在就打。”
周子璋把手机递给他,霍斯予接了走出病房去打这个电话。这时门外突然急冲冲跑进来一个人,周子璋抬头一看,竟然是失踪了半天的黎珂。
“箫箫,箫箫,”他急得满头大汗,扑到黎箫床头,见他没什么反应,惊惶失措地看向周子璋,颤声问:“周哥,箫箫,箫箫他怎么了?会没事吧?啊?医生怎么说?医生……”他一转头就像冲出去喊,周子璋一火,站起来先把他拽到跟前来,训道:“你他妈喊什么?!箫箫没醒呢!现在倒怂了?之前的威风呢?他是什么人?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是一个病人!你冲他发火?是不是还骂他了?把他弄哭就拍屁股走人,你倒放心得很啊,店里还好有人过去,那个人还好知道通知我,要没这么好彩呢?你是不是打算今晚上回去给他收尸啊?”
黎珂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也不敢回嘴,红着眼圈,嘴唇颤抖着,眼里尽是自责和懊悔。
周子璋心软了,叹了口气,和声问:“为什么吵?江临风?”
黎珂咬着下唇,脸上显出怒气,点了点头。
周子璋扶着额头,问:“你不会,把报纸丢箫箫跟前骂他没廉耻吧?”
“我怎么可能,”黎珂叫了起来:“我会这么为难自己哥哥吗?”
“还好,你还记得他是你哥,”周子璋微微一笑,摇头叹息说:“那你怎么把他弄哭了?都给我交代清楚。”
“我,我他妈就问他,江临风是不是又玩了他拍屁股不认账,如果是我就去一刀捅死那王八蛋,他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我胡扯,说江临风不会那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