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跟那个老太婆一个腔调?”
“我就当您这话是想我们何老太太了?”
“臭小子!没个正经!”
“说句正经的,何老,我总觉得这个事有点蹊跷……”杜子聿忽然正色道:“照理说,疟疾这种病,当地人容易得,就像老罗说的,身体里都有抗体,反倒是我们这些外国人更容易感染。”
他说这话时,逄峰刚好回来,两个人眼神交汇一下,他示意杜子聿继续说下去。
“我在矿区时,被蚊子叮过不少次,我也有这个自知之明,身体素质比不上逄峰和沈石的,所以我在想,现在如果不是我还在潜伏期,那就是那片水域有问题。”杜子聿顿了顿,看向蒙特那:“在引流之前,我,沈石和蒙特那都下过水,却并没有遭遇过水虱和蚊卵,我怀疑现在大量的这些东西是因为我们引流的同时也带走了他们的天敌。而且……我还有一个很荒唐的猜测,我们没发病,会不会跟我们下曾经过水有关?”
“我也下过水,和挖渠的工人一起。”逄峰忽然道。
“第一批挖渠的工人,目前还没发现感染疟疾的现象。”蒙特那点点头:“引流的水汇入一片内陆湖,我带这批人回矿区取一些水样回来。”
随着蒙特那离开,杜子聿他们也没闲着。因为怀疑自己对疟原虫免疫,他们在医院做了一次检测,果然在血清中发现了疟原虫的抗体,虽然这种抗体产生的机制不得而知,但医生认为,提取出他们血ye中的抗体可以有助于研制出对抗这种新型疟原虫的疫苗。
对此,杜子聿他们自然是无条件配合。
但可惜的是,他们的抗体对于杀死患者体内现有的疟原虫无效。所有人的希望依然寄托在蒙特那取回的水样上。三天之后,翘首以盼的水样终于取回来,结果却不尽人意——水样中的微生物和化学物质对疟原虫根本不起抑制作用。
反而在这短短三天里,相继有矿工爆发疟疾,这次,老罗也没能幸免。
“我要再去一次矿区。”这几天,医院已经成了其余人的聚点,逄峰说这话时,小陈刚刚被送入重症病房,他的状况很不好,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已经开始昏迷,而且发现有脾脏肿大的现象。
“我们一起去。”杜子聿附和着,几个人一番合计,最后决定他们三人跟着蒙特那的小分队,再返回一次矿区,即刻就出发。
再次返回矿区,矿工已经全部撤离,只剩下一队缅甸士兵在雾露河畔循环喷洒杀虫药剂。蒙特那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直接开到引流湖,这是一片更大的水域,矿区的防护电网将湖泊隔离在外。蒙特那与岗哨兵打了个招呼,哨兵随即打开铁门,让他们的车通行。
越野车在湖边停下,几个人相继下车,蒙特那和他的兵端起枪四下戒备,逄峰径直走向湖水,蹲下来。
“我需要下水看看。”他说着,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肌rou。
“我一起去。”沈石也脱了上衣,走到逄峰身边。逄峰愣了一下,就听杜子聿说道:“你们彼此好有个照应。”他说完,顿了顿:“注意安全。”
“放心吧。”逄峰转过头,发现杜子聿目光的焦点只在沈石一个人身上,而后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对着嘱咐的人回应了极其短暂的一丝笑意。
嘴角尴尬地扯了扯,逄峰索性一猛子扎进水里。
杜子聿等在岸边好一会儿,沈石才浮出水面,说了句:“瓶子!”杜子聿立刻递上取样用的塑料瓶,沈石再次扎进水里,这一次他等了很久,才看到沈石再次探出头,朝自己游过来,趴在岸边,把那只取样瓶递给自己。
瓶子里除了湖水,还有一只淡粉色的水母。这只水母个头极大,直径有5-8厘米,伞状的冠部一张一翕,下摆桃粉色的触角在水里飘然舞动。像极了盛开的一朵桃花。
“这个和疟原虫有关?”杜子聿愣了愣。
沈石摇摇头:“我觉得它很好看,抓来送给你的。”他说着,眼睛亮亮地盯着杜子聿:“你喜欢吗?”
“……”杜子聿拿着沈石的“礼物”,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时,逄峰也钻出水面:“这片湖水里,没发现蚊卵,我觉得是它们的某种天敌在水里生存。”他说着,注意到杜子聿手里的取样瓶:“这是什么?”
“水母。”杜子聿无奈地笑笑。
而逄峰显然并不认为这只是某只貔貅讨好配偶的礼物,他爬上岸,立刻凑过去看取样瓶,眉头皱了皱:“这是桃花水母?”
是挺像桃花的……杜子聿这样想着,看到沈石也凑过来,有点不高兴了似的。
“这东西吃蚊卵?”逄峰皱眉看着沈石,显然误会了什么,但他这句话反倒提醒了杜子聿,水母的确是以水蚤和线虫等微生物为食,如果它真的也吃蚊卵和水虱,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抽空的雾露河突然冒出那么多水虱和蚊子。
因为它们的天敌随着河水引流消失了。
那么,如果这种水母吃掉了携带疟疾病毒的蚊卵呢?有没有可能,水母中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