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放下一大锭银子,带着东青大步离开。
“……”沈家人全都一脸懵逼状。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周围几家人同样被惊住,眼睛瞪得老大,都快要脱眶而出。他们辛辛苦苦干一年活,都还不如人家卖十几斤rou!这世道真是疯了,疯了!
其实,这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山珍海味价格高昂,比方天林所卖更贵的不在少数,只是平民百姓接触不到罢了。
很快,陈管事便带着人回到宿营地。
“怎么只有这点?”安三老爷沉声问道。
“老爷,那家人挺Jing明,他们似乎不想被一家将rou给买光。”陈管事指着小的那块羊rou说道,“这跟方才老爷吃的是同一种,旁边那两块效果就要差一些。听那家人的意思是,这是他们自己吃的,不卖,也就看在老爷是第一个主顾的份上,才匀出这些,其他人怕是想吃都买不到。”
听陈管事这么一说,安三老爷顿时心平气和:“你去各家走走,帮他们宣传一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吗?”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陈管事办事能力果然不是盖的,本来就有人循着香味过来打听,经他这么一宣扬,知道这事的人越来越多。
车队中的商人都是真正有钱人,没个上万两的家底,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道,他们不缺钱,就怕没好货。别苗头的事更是常见,安家有了,他们怎么能没有?本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少,在确定安三老爷不是耍着他们玩后,便陆续派人去沈家买羊rou。
之前方天林只卖给陈管事一小部分,沈家人还很疑惑,直到见到接二连三过来的人,他们才回过味来。直叹他们果然见识太少,不了解富人的想法。对沈家人来说,羊rou纵使功效再强,也不一定就愿意出钱买,除非效用真正逆天,能rou白骨活死人,这才会心甘情愿掏钱。
这是没法子的事,一方处于社会底层,一方虽然明面上身份不高,但真正的日子却是过得比许多官员还要滋润。生活上的巨大差距,造成了意识形态明显不同。
除了方天林养的第一只羊没动之外,其余五只羊差不多卖了个Jing光,只余下少许用来送人,对那些晚来一步的人他只能说声抱歉。
大家都在同一个车队中,那些人也不好以势压人,用钱砸人,得知羊rou卖光了,只能带着遗憾离去。
薛家宿营地。
“二媳妇,听说你娘家有祛寒效果不错的羊rou卖,怎么不送一些过来?”林氏显然对此极为不满,薛家跟沈家可是亲家,有好东西怎么能落下他们?
沈琳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不过这回她可不敢再私下拿主意,给薛广林投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娘,岳父给我们就收,上门要可不像话。”薛广林顶着众人不悦的目光,硬着头皮把这条路堵死。
“你,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林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薛广林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叫上沈琳去外头透气。被冷风这么一吹,思绪反倒变得清晰,他将沈琳打发回去,独自朝沈家那边走去。
“广林来了?”沈老爹坐在火堆边,眼里尽是笑意,“坐,晚饭吃了没?”
“刚用过。”薛广林自是不会客气,很是随意地坐在小桌边。
“羊rou汤快好了,要不要再吃点?”
薛广林摇了摇头,稍一踌躇,说道:“爹,我听说家里的羊rou祛寒效果很是不错,我过来就是为了买羊rou,您老可别笑话我。”
“哦,这事啊。”说起这个,沈老爹略有些尴尬,“我作为老丈人,本该派人给你送过去才是。只是你家门槛高,我都踏不进去,这个……”
薛广林被岳父当面这么说,也没觉得难堪,反正这是事实。老丈人家送的东西,连他们家的餐桌都上不了,全都被随手赏给下人,还是后来他知道这事,才单独收起来自己享用。
这倒并非薛家刻意针对沈家,其他那些穷亲戚送的礼也差不多一样的待遇。只是族亲仗着是自己人,脸皮厚,不被人待见也隔一阵就会上门。跟面子相比,显然里子更为重要,反正每回走都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就算被人当唱大戏的看也值了。
沈家则不同,他们日子还过得去,不会像其他人家那样腆着脸上门打秋风,一般无大事都不会出现在薛家。
“广林,你那份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只能给你两斤。不是我小气,实在是这羊rou确实来之不易。你三弟媳妇花了两年多工夫,拢共才得了不到两百斤,想要多的,只能让你出钱买了。”说到这里,沈老爹面上陡然一热,跟女婿谈钱,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沈家河把两条早就分好的羊rou放在桌上,笑着打趣道:“二姐夫,这些是特意为你留的。要是你来得再晚一些,我们就自己吃了。小的这块效果最好,除了最先光顾的安家有幸得了两斤之外,其他人咱都不卖的,你收好了。这大的一块功效稍差一些,要是有人上门要,你就送这个。”
这算是意外之喜,薛广林哪会有意见?他爽快地付了钱,提着两条rou准备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