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论。商人都逐利,现在结成联盟,自是你好我好,一旦到了地方,还不是该如何就如何?若无利益之争,尚还可以凭着这段同路的情谊,相互帮衬一二,一旦牵扯到自身,尤其是同行,那真是你争我夺,远不如沈家来得可靠,至少他们不会表面一派亲和,背地里却捅刀子。
“行了,你下去吧。”薛长富微阖着眼,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这个二儿子是越来越不好管了。
翌日一早,方天林便醒过来,和沈家河一起,将儿子们收拾停当,抱进车厢。他所在这辆牛车,除了他们一家外,还有沈家溪一家三口。不过赶路的时候沈家溪在其他车上,换了两个侄子过来。
很快,大家都拾掇好,一行人朝着南城门进发。
他们到时,离约定时间还早,城门口一侧只零零散散停着十来辆马车。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停靠的车驾越来越多,直到出发前,已是一眼望不到头。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马车,牛车除了他们一行之外,只有寥寥几辆。这些人穿着都很鲜亮,女的满头珠翠,男的腰佩玉脚蹬靴。要不是有薛广林这个纽带在,沈家一行人跟他们简直是两个世界人,压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方天林握住沈家河的手,安抚道:“别紧张,二姐夫你不是常见吗?还不就是平常人一个?他们只是商人,说起来地位还没我们高。”
这话字面意思没什么不对,却不能深究。要不然怎么会是农穿布衣,商穿绫罗?
来到靖朝近三年,方天林也大致了解到一些情况。靖朝虽以农为本,手工业却已经十分兴盛,商业隐隐有凌驾于农业的苗头。这跟他知道的明末情况很相似,或许他可以朝这方面发展一下。
听了方天林的话,沈家河扯开嘴角对着自家媳妇笑了笑,心慢慢平静下来。
队伍依次排好,沈家一行人落在最后,前面是另几辆牛车的主人。方天林不再开道,变成殿后,招财进宝就窝在车辕两侧。
车队有主事人在,路上一应事宜都由他安排。镖师不断在队伍两侧来回游弋,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见所有人都已经做好准备,主事人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向前移动。
这次也多亏各商户都带了不少婢仆,不然沈家一行人压根就追不上马车的速度,想要一起走根本就不可能。
正式出发后,由沈家河跟柳橙轮流驾车,方天林则坐在一侧,拿着他利用生物力场制作出的猎弓警戒。
阜阳县境内治安还算可以,即便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人数也少,方天林他们这样庞大的车队,压根没人敢动。
尽管如此,车队也并不平静。当然,sao动来自车队内部。
队伍越大,行动越慢。若只是一家人,没有负累,自是能安排好一路食宿问题,只要不是走进荒山野林,总能找到地方投宿。
现在车队中有不少人靠双脚行路,速度上不去,自然会出现露宿野外的情况。这不,刚出发第三天,就要幕天席地。
好在这在计划之内,并不是意外事件。车队众人早就有准备,水在之前一站就补给完毕,不会出现不够用的窘样。
只是这样就已经让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受不了。白天要赶路,没办法要求太多,到了晚上竟然还不能吃一顿好饭,睡一顿好觉,这让他们心中烦闷不已,闹脾气发泄一下便成了必然。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身份,谁都不比谁更高贵,白天坐在各自车厢中,互不干扰,晚上离得近了,相互之间难免起摩擦。
本来吗,商人子女在长辈耳濡目染之下,一般比较会做人,不会动不动就起干戈,纨绔子弟有,终究是少数,否则这个家族就是在走下坡路。但这是在正常情况下,现在他们心情烦躁,言语间就多了些火药味,看不顺眼就刺上几句,闹到最后长辈们不得不将挑事的小辈分开,这下子是清静了。
方天林耳力不错,前面发生的事情,他也约略听到了几句。当然,这是在扎营的时候才如此,赶路时车队排成一条长龙,他耳力再强,也不可能隔着老远听到前面的谈话声。
赶了三天路,还没走出这片黄土地。这里跟阜阳县那边差不多,稍小一点的河流都干涸了,想见到河水,只能等到春雪消融时。
车队不缺粮食,应该说非常充裕,再加上诸多商人聚集在一起,财富达到了相当大的数目,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要是真有山贼盗匪之类,不抢他们抢谁?
方天林并没有太过担心,有钱人都惜命,除了请了不少镖师外,还有大量护卫存在,不过他们只会护主,其他人有难,顺手可能帮上一把,隔得远是不会插手的。
沈家准备的很充分,用尽量小的空间带了尽可能多的东西,各种粮食基本都被磨成粉,蔬菜也多为干菜。为了方便,出发之前还摊了许多面饼,稍加热夹上各种小菜就能吃。
沈家带了一个炉子,姚大嫂正在忙着煮羊rou汤,香味飘出去老远。要不是这东西能祛寒,沈家也不会弄这个,实在是在附近这些人中有些打眼。至于另一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