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拎着购物袋从商场中走了出来。
莫小北抬手用胳膊蹭掉了额角的汗渍,侧脸的瞬间看见了冯依的背影。
他的目光随着冯依远去的步伐越拉越长,那是一种无声的关注,像是要用目光将冯依抱紧。
随着冯依拉开车门离开,莫小北轻轻叹了一口气。
“咔!”导演起身,用卷起的剧本指着容飞说,“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你要牢牢记住莫小北对冯依的感觉!”
容飞眨了眨眼,心中的沉郁一扫而光,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洛冰从车上下来,看向容飞,眉眼间浮现出一丝赞赏。
拍完这出戏之后,因为还有一小时的富余,导演趁热打铁将下一场戏也给拍了。
那是冯依走在路上鞋跟踩进石缝里扭伤脚然后被莫小北看见于是赶去帮她的场景。
镜头里,容飞低下身来想要去触碰洛冰所饰演的冯依的脚。洛冰就像避开瘟疫一般缩起来,不愧是一姐,那种略微的惊恐与些许的嫌恶交杂在一起,自然而不做作,“你……你想干什么?”
容飞也入戏的很快,演出了莫小北那种明明心中很紧张离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么近,却仍要一副我帮你你还不知道好歹的表情,“看看你的脚踝肿到什么程度!”
剧本中,莫小北的表情也使得冯依对他有些害怕,毕竟莫小北的额角有伤疤,穿着又像个古惑仔。而莫小北也看出了冯依的恐惧,他伸手将冯依的高跟鞋从石缝中拔出来,但是跟已经断了。
“你今天有买其他鞋子吗?”容飞问。
洛冰摇了摇头,瑟缩在那里,看向四周经过的人,希望有谁能帮她。
“那就没办法了。”容飞扯过洛冰的脚,不理睬她的挣扎,将另一只鞋也脱下来,然后堂而皇之地将两只高跟鞋都掰断了,随即抬起头来大喇喇一笑。
那个笑容太简单,可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难以表达。
洛冰有一种炫目的感觉,她愣在那里,容飞却已经按照剧本半跪着替她将鞋子穿上,将她来起来。
“这样不就好了,不会扭到脚了,鞋跟也不会嵌进石缝里了。”容飞笑了笑,转身离开。
洛冰还没有回过神来,容飞已经走远了。这一连串的戏太过于流畅,而洛冰完全被带入进了冯依的角色之中。
“你不觉得刚才容少特有男人味吗?”化妆师一副花痴的样子盯着屏幕上的重播。
“是啊,是啊,特别是刚才他脱洛冰鞋子的那一幕……真的跟里陈浅风的形象大不一样啊!”
容飞回头望向保姆车的方向,苏臻仍然在里面。
隐隐觉得今天的苏臻真的有点不对劲,在导演发话说今天“放工”之后,容飞便走到了保姆车前敲了敲门。
“嗯?”苏臻的声音响起,容飞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倒是化妆师看容飞愣在那里,直接开口问:“容少?你不上车吗?”
这个时候,苏臻将门拉开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一直就没睡着。
“上车吧,今天卫子行和沈彦都不会来,我送你回去住的地方。”
“哦,好……”容飞上了车,坐在苏臻的身旁。
苏臻的手指很有美感,但绝对不是女孩子那种纤细的漂亮。他的侧脸像是宁静的远山,容飞只能用目光去描绘却无法接近。
他们的车子与洛冰的车擦肩而过。
洛冰鸣响了喇叭引得容飞看向窗外。
“容少,你今天演的不错啊!”
“谢谢!”容飞没想到洛冰竟然会特意夸奖自己。
洛冰的车子骤然远去,和她那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还有几分相似。
苏臻开着车继续前行,他们的后面还跟着好几辆剧组的车。
车厢里安静的要命,容飞伸手打开了广播,顿时轻松的音乐拯救了容飞的神经。就这样一路开到了剧组在郊区为他们安排的住宿。这是一个四层楼的小旅馆,条件当然和参加什么威尼斯电影节或者柏林电影节的国际饭店没法比,但是胜在明亮,洁白的被单上有一股属于太阳的味道。房间有些窄,而且只有一张双人床。但总的来说,这样的条件容飞是绝对能吃的下睡得香的。
“就一个月,忍一忍吧。”苏臻走过来,本来要伸手揉一揉容飞的脑袋,但手势却停在了半空中。
之前是容飞介意苏臻在医院里帮自己打手枪的事,现在容飞更介意苏臻对自己的这种态度。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容飞澄亮的眼睛看向苏臻,“有话直说!”
苏臻在容飞身边坐下,依旧沉郁着。
容飞是在不喜欢这种气氛,干脆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开始翻找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什么时候苏臻愿意说了,自己再听他说。
“你还还记得那个叫容飞的替身演员吗?”
容飞僵在了那里……良久才开口道:“当然记得。”
他们一起参加了葬礼。
苏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