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伊吹的妈妈在家,那个点她正在准备晚饭,见走道那边又动静,回头一看是伊吹还问了一句。不过伊吹没有理她,她还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经常不在家而闹脾气了。按照伊吹妈妈的话来说,他当时的样子特别奇怪,一脸面无表情的,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样。
伊吹妈妈以为他只是出去走走,就像饭前运动之类的,结果见对方过了两个小时都没回来,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赶紧出门去找,结果在附近喊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她后来立刻打电话找伊吹爸爸商量,伊吹爸爸是个熟知自己儿子秉性的,明白自己儿子不可能在饭点不说一声就出门,还半天不归家。又联想到前阵子自己儿子的学校闹过失踪,伊吹的妈妈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在家的。总之他是越想越不对劲,最后凭着些交情叫动了治安官,可搜索了一夜也无果。
因为我和伊吹在学校里是人尽皆知的“情侣关系”,这点稍加打听就能知道。本来治安官们有打算打电话过来问明情况的,结果搜索了一圈发现我家根本就没装电话,又因为言叶宅离这里实在是有些偏僻,大晚上过来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只得暂时放一边,待天亮再继续。
我思来想去,觉得唯一能跟伊吹失踪扯上关系的,只有那个控制了和和森的鬼怪,也就是我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个叫做森妃姬子的家伙。或许她是因为伊吹烧了绳子使和和森解脱了,所以记恨上了伊吹,想要报复他。
可恶!
我本来以为烧掉绳子就足够了,没想到斩草还是要除根!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啊!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伊吹会不会……已经……
我感到了一阵恐惧,紧接着,这些恐惧又转换成了深深的愤怒。
这一切一定都和那个花山院脱不了关系!
——
我向茶道社的同学打听,最后在社团的专用储物间里,找到了正独自收拾着茶具的花山院。
见我来了,她显得相当诧异,但我没有等她开口,就直接向她说明了来意:“和和森酒子和伊吹的失踪,是不是你指使森妃姬子干的?”
“学长……你是……怎么知道姬子酱的?”花山院闻言,脸色渐渐白了下去,随即手一松,一整盘茶具都落了下来,碎了一地。
“你怎么可能……知道姬子酱的?”
——
花山院一直不明白森妃到底是得了什么重病,为什么时间一月一月地走,也没有见她好转。而且每次隔着那面墙,花山院总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就像这面墙切断了自己和森妃从过去到未来的一切联系一样。
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姬子酱了?
花山院的心里渐渐升起了这样的恐惧。
日野香是第一个注意到她反常的人,事实上,自从那次促膝长谈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花山院不知道以她们现在的关系,算不算是朋友,但到目前为止,能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的人,也只有她了。
“原来你最近在为这个苦恼啊……”日野香解扣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很快又系上了。
“森妃姬子那个家伙,究竟得了什么重病我也不清楚,但是她的妈妈已经为她申请休学了,估计是没几年还解决不了的大病吧……呵。”
日野香突然停住了话题,目光直直地看向窗外,嘴角也顺势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花山院有些不明所以,见她也不说话,便顺着她的角度望了过去。
窗口的位置正对着学校大门,而二楼这种不高不低的位置则正好可以将大门附近的情况尽收眼底。
现在还是午餐休息时间,一般这个点学生和老师都在吃饭,所以校门口基本上没有人。
但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花山院的眼中。
“诶?那不是……”她突然侧头看了日野香一眼,表情皱成了一团,“这是怎么回事啊?竹取老师是被调职了吗?”
日野香闻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调职?没这么容易,起码好几年内都不会有学校愿意聘用她了。”
她们两的声音并不算小,但因为隔得远的关系,正抱着一个装满了教案和个人用品的纸箱子,行色匆匆地向校门口走去的竹取,根本没有注意到正有两个学生在注视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日野香酱知道什么吗?”花山院转回头,不解地问道。
日野香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等竹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眼中,才回神开口:“当老师的,最为人所看重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花山院连答了“经验”“耐心”“学识”都被否定,只得将脑袋摇成拨浪鼓。
“啧,是师德啊师德!”日野香轻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见对方的小肥脸又皱了起来,表情一时轻松了不少。
“经验学识耐心,这些东西都可以慢慢培养,但唯有师德,只要有一点不行,就会被彻底否定掉,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我讨厌她,讨厌到再也不想见到她。”日野香微微眯起了眼